李遇见她睁着清澈的眼睛,无辜又忐忑地看着自己,有些气闷,淡然道,“没有。”
明月如释重放,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到李遇面前,“公子试试这个,内服外用,保管你晚上就可以跟我一样开开心心享用美食了!”
旁边的青衫男子见好戏没看着,意兴阑珊,随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仍在明月面前,“老头给你的。”
明月稍愣,随即打开,见信中写道,“丫头,老头见你也是性情中人,所求我之事告诉你本也无妨,只是我諔诡冢的规矩素来如此,只要能找到够做一件女子工装的鲛绡,老头我立马告诉你。”
“前辈人呢?”明月拧着眉,急声问。
“老头素来行踪缥缈,现只怕已经去哪个酒肆逍遥去了!”青衫男子有些不屑。
明月一筹莫展,“先不说这鲛绡难寻,就这南海一来一回只怕也要一月有余,可如何是好?”
“哎~~老头待你还真是与众不同。”青衫男子抱拳在胸,上下打量明月,语带嘲讽,“命我与你同行,只要你找到鲛绡,我便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还真是为你操碎了心,竟然让我跟着。”
明月顿时面露喜色,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他不悦道,“告诉你,可别想打我的主意,老头是让我口述答案给你,并未留有任何锦囊或信件。”
“那如果我明明找到鲛绡,你却故意为难我怎么办?”明月问。
“哼!本少侠岂会是这种乘人之危之人,这点道义还是有的,简直小人之心。”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那就好。”明月狗腿道,“少侠,你看我们何时出发?现在我们好歹也要朝夕相对半个月,我总不能老是喂喂喂吧,怎么称呼?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就跟老头一样叫你,小隐子。”
“……”
“小隐子,小隐子……”
“千仲隐。”
“原来是仲隐兄。”明月见好就收,“那我们何时出发?”
明月虽然表面潇洒,心中却是着急万分,恨不能即刻启程。
“何时出发?我只管随你同行,其他一概不管。”难得千仲隐好心提醒,“我说付姑娘,南海处极南之地,四面靠海,地势险峻,路途遥远,你还是先好好盘算盘算吧!”
明月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奚落,但面上不显,自己虽来着异世四年,平日里也层看四国志和一些地质书籍,但对南海却知之甚少,而鲛绡甚是珍贵,传言,“南海鲛绡,其价百金,为服,入水不濡。”
心下虽有些茫然,但心志坚定并不退缩,“不瞒仲隐兄,我心下却无半分计较,不知你可有何高策?”
哎,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江湖行,只存在
“呵!付小姐,请弄清楚状况!”千仲隐一副好脾气,可口气一点也不好,“我只随行,其他一概不管,且无可奉告。”
话毕回头望了眼有些自若的李遇,心下一转,悠悠道,“听说潋羽庄生意遍布四国,在南海一带也有足迹,付姑娘何不试试?”
本就看不惯他总是一副游离尘世之外的超然模样,要是天天能看到他昨晚那般模样,哈哈……倒也有趣。
明月眼前一亮,蹭蹭蹭跑到李遇身侧,嬉皮笑脸道,“公子,此话可是真的?”
“敝庄确实有些生意在南海。”李遇品着下人刚换的茶,随意将茶盏放在桌上。
“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明月深深一揖,潋羽庄,江湖传言没有管不着的事,只有不想理的人。
“李某何德何能,能受姑娘如此大礼。”李遇虚扶一把,“付姑娘知道在下是个生意人,这做生意讲究的是双赢。”顿了顿,再次执起茶盏,轻抿一口,“我助姑娘,姑娘事成,于我有何好处?不会以为一瓶药就能让在下随意驱遣吧!”
明月一愣,虽未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每一次的相遇似乎都能让人印象深刻,又得他多次援手,明月天真的一位自己在他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一样。此刻听他这样说,心也一缩,莫名其妙地有些堵。
“这是自然,只要公子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到达南海,助我得到鲛绡,明月愿倾千金。”也罢,既是做生意,那就按规矩来,与他非亲非故怎能奢望人家无条件的帮助呢。
“哎呀哎呀,好大的口气,本少侠听闻,九曲付掌门喜爱救济贫苦结交豪侠,今又被请到九华派做客,派内更是……一团乱麻,愿倾千金……”千仲隐有些好笑,讥讽之情更是泛滥,“我说李公子,可要好好斟酌呀。”
本想着等来明月恶狠狠地反击,不想她只是呆呆地立在一旁,神思飘忽……过了片刻,才开口,“仲隐兄说的极是,明月现在一无所有,恐怕没办法与公子做这笔生意了。”
说罢抬头望向天空,碧蓝的天空,初生的日头竟有些耀眼,更是刺眼,定了定神才朝李遇又是一揖,“南海之行,明月势在必行,那,就此别过。”
言辞灼灼,目光坚定,转身就要踏出庭院。
“千金易得,在下不要。”李遇仍端坐在桌边,气势悠闲,双指指腹摩挲着那枚小小的瓷瓶,不知在想些什么,“在下要姑娘你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