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
如今面前的女人,除了拥有梓儿的躯体外,她的一切性格、神态、对事情的态度,全都和梓儿不一样了!
齐连黎黎垂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握紧了拳,当初是他弃梓儿在先,现在,是要让他尝到这种报应了吗?还是说,当初他选择了离弃,那么上天再不会给他机会,如今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吗?
短短地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齐连黎黎的心里简直是颓废到了极致,三堂弟曾说,给他们半年的时间来沉淀感情,如今,这份感情确实在梓儿的心里沉淀了,恐怕再也无从挖起,他该放手的,该放手了!可为什么,瞧着这张娇美的容颜,他会觉得那么不甘心?
清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而后扭了头,跟齐连琛道,“相公,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要回府了?”
相公?
这两个字就像是用刀子一笔一划地刻在了齐连黎黎的心里,可是,他又能怎样?曾经,是他自己亲口劝他的梓儿,接受齐连琛这个准相公,如今,“她”真的听他的话,接受了!哈哈,好啊,真好!
齐连琛看出齐连黎黎的面色略显苍白,在回答清漪之前,他先询问了下齐连黎黎的意见,“堂哥,你怎么打算?一并回祈府吗?”言外之意,是准备撤退了。
齐连黎黎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时候不早了啊……,我暂不回祈府去,祥瑞晚上还等着我,等他的事情忙完了,我再回去吧。——三弟妹你……”
清漪优雅一福,“那弟妹先同夫君告辞,堂哥还要早些回府方是,爹和娘他们很是惦记你。”
话说得委婉而周全,可越是这样,越显得疏离。
齐连黎黎的笑已挤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清漪很自然地挽住齐连琛的手臂离开,倒是齐连琛的动作略显僵硬。
不管如何,这一动作又刺痛了齐连黎黎的眼睛,他无法克制地突然地冲上前,扯住了齐连琛的肩头,力道很大,竟然将他的手臂从清漪的手臂中扯了出来。
齐连琛下意识地微微蹙眉,“堂哥?”
齐连黎黎自知冲动,可是却按捺不住,将齐连琛拉向一边,“三弟,请借一步说话。”
清漪淡定地旁观,看这两个男人退到雅间一角,齐连黎黎凑近齐连琛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齐连琛一怔,而后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是齐连黎黎露出又喜又愧疚的复杂表情,而后又低语了几句,自始至终,齐连琛没有说一句话。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清漪和齐连琛二人上了马车后,没走多久,清漪便开口问他离开时发生了何事。
齐连琛则挑了挑眉,似真似假地戏谑道,“对于清儿来说,没有什么,可对为夫来说,却是一道通行证。”
清漪不明,“什么通行证?”
哪知,齐连琛答非所问,大手覆上了她的小手,很突兀地来了句,“清儿,今夜……沐浴吧。”
“沐浴?”嗯,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是习惯两天便沐浴一次的,今天是该沐浴了,“嗯,妾身今夜会沐浴,有何不妥?”
齐连琛闻言失笑,“你……,好吧,为夫也今夜沐浴。”这暗示够明白了吧。
再不明白,清漪就是真的傻了。
她一下子红了脸,也猛地想起,原来,昨夜他要求沐浴,就是要为圆房做充分准备,后来莫名其妙地二人相安无事地各自入睡,当时她还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如今想来,他竟然是觉得自己没沐浴,觉得自己脏?
这个洁癖男!
也不对,他当真洁癖,就不会以前大半夜醉醺醺地回来,脚也不洗地爬床睡觉了。
清漪想了想,忽而有点明白,该不会,他觉得沐浴才是圆房的必要先决条件吧。——还……还挺纯情。
瞧见清漪脸红,齐连琛心中一乐,今儿是个好日子,刚刚在茶馆里,最后齐连黎黎把他叫住,只是为了问他一个问题,大概是齐连黎黎看见清漪那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心生疑惑了,问他这半年多,有没有碰过她。
何谓碰她?
他自然把这个定义宽松到圆房这个层次,至于拥抱、亲吻……,全都忽略不计。
有了这样的宽松限制,他的回答自然是让齐连黎黎满意的。
可齐连黎黎也是性情中人,知道自己对已经娶妻这么久的堂弟有这种要求,实在过分,更何况,今日与清漪一见,已让他心死了大半,他有心要放手,当然不能继续耽误人家齐连琛夫妇,所以,他忍着心痛地告诉齐连琛,他放弃了,他的梓儿已经回不来了,他祝福他们夫妇幸福。——齐连琛所说的通行证,便是这个,他终于可以没有任何芥蒂地拥有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
回到院里,齐连琛和清漪在台阶上发现有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二人不禁一怔,对视了一眼,忙迎了上去。
就见,坐在台阶上的家伙,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抬起头来,面上一喜,忙着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扑了过去,“三哥,三嫂,你们可回来了。连堂等了你们好久。”说完,憋了别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齐连琛看见看见他哭的小脸都花了,印象中的四弟,虽然说人有些痴痴傻傻的,但是内心却很坚强,鲜少见他哭的如此伤心。必是出了什么了不得事,于是他们把齐连堂脸上的残泪抹去,“四弟,发生何事?”
齐连堂抽噎着,“呜呜,娘没收了我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