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照进窗台,泼洒而下。
清漪睁开微微红肿的眼,有些吃力的起身,依靠在床沿上,此时,秦公公与萧童推门而进,下跪请安道:“奴才、奴婢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而后,萧童起身端着盆子上前为清漪梳洗,秦公公则是命人将早膳传进寝室。
萧童为清漪更衣后,将她扶到镜前,一边梳头一边低首道:“小姐,奴婢听太医说,您的身子骨很差,一定要多休息才是,所以”
萧童停下,望着秦公公忙碌的身影,笑道:“所以有些事就让奴婢去做便可,若是小姐您磕着碰着了,皇上非要了奴婢的脑袋不可。”
清漪望着镜中的自己,无力的一笑,叹息道:“萧童,我突然觉得镜中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而后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声音极轻的道:“物是人非,年年岁岁,萧童,我是不是老了?”
站在桌台前的秦公公有些疑惑的望着清漪的背影,心头仿佛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却察觉不到究竟端倪何在,于是打理好早膳之后,便向清漪福身道:“娘娘,早膳已准备好,奴才告退了。”
清漪望着镜中秦公公的神色,轻笑了笑,抿唇道:“秦公公,从今夜开始,你就留在寝殿内陪着皇上吧,本宫今日搬回‘养生殿’住,有萧童在本宫身边,你大可请皇上放心”,而后伸手扶在萧童的手上,起身走向桌台,转首对萧童道:“将膳食撤进‘养生殿’吧,等值让御前侍女将床上的被物都换新的”,说着,清漪便向殿外走去。
秦公公愣在门口,直到清漪跨出殿门之时才回神,忙上前勾身道:“娘娘这是”,话未说完,秦公公突然瞥见了前方的一抹明黄色,他心一惊,忙闭上了嘴。
“爱妃要搬回‘养生殿’?”御昊轩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使得清漪与萧童皆是一怔,而后只见御昊轩信步走来,一身懒散之色,少许,只听他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如此也好,秦安,吩咐下去,今夜留宿‘重阳宫’”而后,便看也不看清漪,就从她身边走进寝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公公愣了愣,有些错愕望着那扇被关闭的门,眨了眨眼,这才为难的望着清漪,有些不明所以,但清漪却比他想象的淡定从容,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对萧童笑道:“走吧,本宫有些累了,回‘养生殿’再说”
萧童的神情也有些呆滞,在听到清漪低唤之时立刻回神,而后道了声是,便搀扶着清漪向‘养生殿’的方向走去,丝毫不敢怠慢
‘长生殿’内,秦公公带领着两名御前侍女与冬月站在一旁,四人心头戚然的望着坐在案前面无表情批阅奏章的御昊轩,老实说,秦公公跟随皇上二十多年,却从来都不曾见过如此‘冷静’的皇上,虽然皇上的心思的确难以揣测,但是这数月来,不仅难伺候了许多,更是连喜好都有些混乱。
秦公公瞥了一眼两名御前侍女手中玉盘中的被单,低声问道:“皇上,刚才德妃娘娘说要将床上的被物全部换新,您看”
“换。”御昊轩头依然不抬道,只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将那本尚未批无的奏章扔在一旁,无意抬首,双眸在瞥见冬月痴迷的眼光之时,剑眉蓦地一拧,深沉的眸子隐含着微怒。
冬月一惊,忙低下首,秦公公更是惊恐万分的道:“皇皇上,这位是德妃娘娘送给皇上的侍女冬月,是专门伺候沏茶的宫女”
冬月强压着心头恐惧,僵硬的浅笑着向御昊轩福了福身,道:“奴婢冬月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而后,殿内再无声响,众人暗自擦汗,就连秦公公都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应付,少许,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竟听到帝王毫无波澜的道:“既然是德妃的一片心意,那么朕又岂能拒绝,秦安,拟旨,册封冬月为七品御女,赐六品封赏”
话音一落,秦公公与其余两名宫女立刻傻在当场,直到冬月那欣喜的声音传来之时,才回神,双目齐刷刷的望向跪拜在地,连声道谢主龙恩的冬月身上
正值中午,暖日已晒得荼毒,清漪站在殿前的窗沿上,半倚着身子望着窗外那片姹紫嫣红,素手有些无力的轻揉着自己的额头,而后转身走向一旁的睡榻,依靠在高枕之上,闭着双眼稍作休寝。
这几日来,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以前,仿佛多行几步就会急喘,整个人也都懒散了许多,而心头有愈加混乱迟疑。
萧童端着药膳走进殿内,见清漪的身影不在窗沿旁,心头一慌,刚想呼唤,双眸一转,却见到了那抹月牙玄色散落在睡榻上,她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揪心,赶忙上前,轻道:“小姐,太医开的药来了”这几日,太医几番叮嘱,说德妃娘娘身体虚弱,需进补药膳,更要多吃东西,|,|可是小姐一见到药膳和膳食就想吐,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果然,清漪闻到药味,就立刻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干吐,吓得萧童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但是如同往常一样,清漪吐了半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是面色却苍白得吓人,整个人像虚脱一般躺在睡榻上。
“小姐”萧童抚着清漪的胸口,神色焦虑,自今晨从‘长生殿’搬到‘养生殿’之后,小姐的神色就更加显疲倦,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清漪休息了一会,这才睁开双眼望着萧童,而后勉强的坐起身,让自己靠在软垫上,安抚她道:“我没事,只是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