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尤为响亮的狼嚎似乎是半山坡上那只头狼发出的信号一般,紧紧围在营地周围的狼群们瞬间此起彼伏地昂首嘶嚎,响应着头狼的嚎叫命令,一时间,黑沉沉的天地之间,回荡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竟连阴山上皑皑的积雪似乎都在微微发颤。(. 好看的
“大家小心,狼群要进攻了!”林弈敏锐地嗅到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连忙沉声提醒身旁的众人,正当他话音刚落,营地外突然响起几串“噌噌噌”利爪刨雪的声音,众人眼前一花,便见淡黄火光下,大约四五条灰影如离弦之箭般,从山坳入口飞速地向营地内窜了进來。
从山坳入口到营地中央,大约只有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对于发足狂奔的野狼而言,也就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伴随着那“噌噌噌”刨雪声音越來越响,五条体长大约在六尺左右,足有半人高、灰色皮毛的野狼,飞速地穿过前面的三座军帐,向聚在一起的人群与马群狂奔过來。
众人屏住呼吸,有些兴奋地望着这几条大概是打先锋的大狼,手中硬弓已然满满拉开,只等林弈的命令,便要将手中锋利的羽箭射向那几只野狼。
强有力的狼爪蹬在雪地之上,将那些正要凝固的冰雪踏的粉碎,扬起阵阵白尘,林弈甚至都能看清楚那正呼呼吐着白气的狼嘴里,那闪着寒芒的狼牙。
“杀!”林弈瞳孔瞬间缩小,一声低吼,便率先将手中的羽箭射向一只绕过篝火堆,正向自己扑來的大狼。
“嗖嗖嗖!”几声清脆的弓弦怒放的声响过后,七八支羽箭瞬间将已经飞奔到战马跟前,正待高高跃起的野狼钉在了雪地之上:“嗷呜”受伤倒地的野狼发出撕心裂肺的哀鸣,如此近的距离射出的弓箭,劲道自然不小,除了奔向林弈的那只野狼,直接被林弈射穿脑袋当场毙命之外,其余四只野狼均被贯穿身体的长箭,钉在雪地之上。
这几只重伤之下的野狼,眼中非但沒有露出绝望的光芒,反而显得愈加凶残,嘶吼着奋力挣扎,想要摆脱把自己钉在地上的羽箭,那在火光之下依旧泛着绿幽幽寒芒的狼眼似乎也在此时充满了血色:“嗷呜”林弈左首边的一只野狼昂首一声嘶吼,不顾重伤在身,猛地一蹬地,竟然把那钉入雪地之中的长箭连根拔起,下一刻,这只浑身是血的野狼猛地跃起,竟是凌空向林弈左边的胡两刀扑了过來。
“吁……”便在这时,在胡两刀跟前的一匹战马一声长嘶,高高扬起前蹄“咚”地一声,竟是把飞在半空中的野狼一蹄踢出三五丈远,砰地一声撞在前面那座军帐跟前,抽动了几下,便再也沒了声息。
“嗷呜”又是两声狼嚎,余下的三只受伤的野狼中,又有两只咬牙带伤拔出钉在雪地上的长箭,奋不顾身地扑向战马群中的众人:“咚咚”两声,外围的战马似乎也被空气中飘來的血腥味刺激的狂性大发,两匹战马一左一右两声响亮长嘶,便将那两只野狼如法炮制地蹬出数丈远,战马脚上的力道也是相当之大,就算野狼身上沒有箭伤,被这些高大的战马一脚蹬飞,那也是非死便是重伤。
五只打先锋的野狼,顷刻间被击毙了四只,剩下一只似乎体力稍有不济,在雪地上虚弱地哀嚎呻吟着,却始终无法拔出长箭,一时间,营地外围的狼群骤然沉静了下來,众人和狼群之间只剩下那只重伤的野狼垂死挣扎着发出的低低哀鸣声。
大约是见识到众人手里的弓箭和战马们的厉害,狼群们沒有再度发起进攻,不过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珠却是愈发地冰冷了,死去的野狼身上散发出來的浓浓血腥气味,充斥在这严冬深夜里的空气之中,狼群的萧杀气息竟是凝重起來了。
林弈扫了一眼半山坡上的那只头狼,见它正來回不停焦躁地徘徊着,时不时盯着人群望了一眼,林弈心知,狼群并不是害怕了,而是正在酝酿新的进攻计划,这五只用來打先锋的大狼,只是狼群用來试探众人火力虚实,以便让头狼制定出最有效的进攻计划,在杀戮战场上,狼,并不比人笨多少。
“喂,它们这是在干吗?”林弈身后的紫盈颤声问道,这充满不安气息的空气,似乎在这时凝固起來,让紫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來,忍不住出声打断正在盯着狼群观察的林弈。
“它们这是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林弈随口应了声,便继续盯着那只头狼观察。虽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草原狼,但久经杀戮战场的他丝毫沒有慌乱,而且在穿越前,他还曾听过军中有内蒙籍的兄弟提起过这些凶残的草原狼,多少对它们的习性有些了解。
半山坡上那只头狼在來回徘徊了片刻,忽地又半蹲在地上,从容地将硕长粗大的嘴巴拱在地上:“呜,!”一阵吼声如同从地底生出一般,沉闷凄厉而旷远,竟是山头河谷都生出了共鸣回应,吼声方歇,便听得黑夜之中,四野响起连绵不绝的地吼,一阵急过一阵。
“不好,头狼这是在搬援兵!”林弈见状脸色微变,沉声道了一句,正紧张地盯着四下狼群的众人,闻言不禁一阵轻微的骚动。
“将军,索性放开马群,让战马跟着我们一起冲出去吧!”覃寒山有些沉不住气,急吼吼地叫道。
“不行,现在冲出去,营地外黑沉沉一片,我等片刻间便有可能被狼群冲散,那样的话,你就等着给这些饿狼们填肚子吧!”不待林弈回答,郑浩便沉着脸呵斥一句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