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骆镇战役的失利,赵佗不敢再以资望老将的身份,轻视这位看似年纪轻轻的帝国上将军,躺在病床上与林弈深谈了近两个时辰之后,赵佗终于完全放心地把南海三郡的兵权交给林弈。
关中陇西以及九原几场大战已经让林弈从原本一个小小的千夫长,迅速锤炼成一名真正有能力指挥大军进行大兵团作战的大将,从林弈对战局的把握、战术细节的分析等等,赵佗都能看到这位新起之秀的年轻上将军身上所具备的冷静、睿智、果敢等等特质,而林弈所具备的这些特质,许多让赵佗都自叹弗如。
“始皇陛下,我大秦锐士后继有人了!”与林弈畅谈过后,赵佗老怀一舒心下暗暗轻声感叹一句道。
从赵佗那拿到南海三郡兵权之后,林弈又向赵佗提出了自己构思的反击计划,在得到赵佗的认可之后,林弈立即在幕府里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除了赵佗与吴凤伤势过重无法参与外,轻伤的郑少雷、凌旺两位副将以及驻扎象郡的十五位万夫长并幕府中军司马都匆匆赶來了。
“各位将军,骆镇一战,我军吃了大亏,伤亡万余名将士,如此血海深仇,我等老秦士卒怎能咽下这口气!”幕府正厅里,林弈拄着长剑站在那副硕大的写放山河跟前,神色肃然地对一旁的众位将军开口说道:“为此,林弈谋划在临尘这里打一场歼灭战,以一举歼灭叛乱部族的主力,为我牺牲在南海山地丛林之间的万千将士报血海深仇!”
“歼灭叛军,报仇雪恨!”满厅将军们齐齐轰然响应一句道。
“好,大败之后,诸位仍有此壮心,林弈甚感快慰!”林弈点点头,抬起手中长剑一指写放山河上的骆镇地形说道:“骆镇一战失利,除了是我军安插入敌方内部的内应出了问題之外,还有一点便是,我军吃亏在地形不熟,暗夜之中沒有事先搜查清楚在谷口以及山谷四周埋伏的敌军,以致被敌军反埋伏,围堵在山谷之中,再加上骆镇地形复杂,不利于我军步卒展开兵力,我军将士惯用的小规模阵型都无法顺利展开,如此几点,让我军优势尽失,这才导致万余精锐葬身骆镇,否则,以我军步卒战力,区区部落族兵如何能与我军抗衡,纵然他有数倍兵力又能如何,一旦我军步卒结成大阵,亦或是以小型三才阵展开,小小族兵如何能挡得住我大秦精锐!”
林弈一番话语非但归总了骆镇战役失利的各方面原因,更是三言两语间,把刚刚经历失利而有些低迷的士气重新鼓舞了起來,厅中的将军们听完林弈的分析,人人无不暗暗点头称是,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散,人人昂昂然高声叫道:“就是,以我军战力,若不是因为地形限制,如何能吃如此大亏!”“那些壮族猴子哪是我大秦锐士对手,就占些地利便宜罢了!”
“不过,诸位也不能大意,即便我军真实战力远胜于叛乱部族族兵,然而,自古以來打仗从來与地形是分不开的,既然,在山地里我军无法取得优势,那就换个战场,让那些叛乱部族与我们在平原决战!”林弈摆摆手让满厅正嗷嗷叫的将军们安静下來,提出了自己的构想。
“平原决战!”林弈这词一出,又引得厅内将军司马们议论纷纷,郑少雷拱手请教道:“敢问上将军,如何能使那些叛乱部族在平原与我等决战!”一句话问出,众位将军们随即又安静下來,等着看这位年轻的上将军会如何谋划。
“林弈的战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归总起來,是十六个字:示敌以弱、诱敌來袭,平原包围、一战痛歼!”林弈手捧着长剑,昂然自信道。
“愿闻上将军高见!”满厅将军们竟是不约而同地拱手说道。
“诸位请看!”林弈挥着长剑剑鞘一点写放山河上临尘城的标记,徐徐说道:“我军幕府所在的临尘,其实就是一方大约不到百里的小盆地,盆地有三处出入口,一处是从桂林郡进入象郡的东北方向通道,一处是通往东南骆镇方向的通道,还有一处则是通往西南方向,盆地地形随不像北方大平原那般平坦,但已经足够我军铁骑高速驰骋,只要我军能设法将叛乱部族主力诱入临尘盆地,以步军封堵三处出口以及四周山地上的各处隘口,将敌军围在这不足百里的盆地内,其后,再依靠我军铁骑强大的冲击力以及杀伤力,将被围敌军一举痛歼,叛乱部族皆是常年生活在山里的山民,沒有骑兵,更沒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如此一來,我军便能极大地发挥独有的铁甲重甲优势,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战痛歼叛军主力,使其永远不再敢有叛逆念头!”林弈长剑铿然拄地一点,慨然正色说道。
林弈这一番谋划实在是大出这些久在南海三郡的将军们意料,一番简要概述说完,这些将军司马们竟是愣怔在那里,久久都未回味过來,他们常年与南海叛乱部族交战,熟悉与叛乱部族的交战方式,惯于带领小股精锐部队与在山林里打游击的叛乱部族进行周旋,然而,他们从來沒想过,平叛作战竟还可以如此打法,一时间竟是有些茫然懵懂起來。
“上将军豪言壮语,大舒我等将士胸怀!”还是那个看上去有些精明的副将郑少雷首先开口问道:“不过,敢问上将军如何才能让叛乱敌军乖乖地进入临尘盆地,与我军决战!”
“郑将军问得好!”林弈点点头赞许一句,他知道自己提出的作战方式,与这些将军们的预想肯定有极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