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方升!”护卫头目立马回了一句道。
“随我來!”问话的那个黑影大手一招,便大步向谷中走去,另一个黑影随即又变回黑黝黝小树中的一棵。
众人随着那个黑影又拐过两个山头,进到一处并不起眼的山谷,朦胧天色之下,便见山谷内满是半人高的枯黄苇草,山坡上一排排低矮黑黝黝的林木,却见不到一顶军帐,整个山谷沒有一丝人声,更沒有马鸣,直是与寻常幽谷沒有两样。
“他娘的,这帮小子藏得倒挺严实的!”林弈遍寻不到骑四师人马的踪影,心下无奈地笑骂了句。
正在寻思间,众人随着那个黑影來到一处小山洞前,便纷纷下马进了山洞,这山洞洞口虽然很小,但洞中却颇为宽敞,隐隐还传來一片沉重的鼾声,领路的那个黑影咳嗽了一声,那片沉重的鼾声便骤然刹住,一个身影霍然冒出:“军令到了吗?”
“戴师长,上将军到了!”护卫头目低声回道。
“啊!”对面的身影轻轻低呼一声,随即低声拱手道:“末将骑四师师长戴宗越参见上将军!”
“战事紧急,戴师长不必多礼!”林弈摆摆手说道。
“诺,请上将军随末将到亮处说话!”说着,戴宗越便领着林弈往山洞内走去,霍然便见几个身影挺立在那里对林弈遥遥一拱手道:“末将参见上将军!”原來这几人是骑四师参谋长覃寒山以及几位随军参谋,林弈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随后众人便继续往洞内走去。
拐过几块巨大凸圆的山石,便见朦胧的天色洒在了洞中,在习惯了黑暗的众人眼中,倒是分外清爽,几人在石块上坐定,便有一个军士拿來一个水袋和一个布袋,戴宗越对林弈说道:“上将军,这是蓝田塬上小溪水和干牛肉,先垫补垫补!”
林弈点点头接过水袋和干牛肉,便一面吃着一面开口问道:“戴师长,部队集结的如何了!”
“回禀上将军,我师已经在昨夜深夜之时全部到位,眼下正潜伏在后面一道三面环山的绝谷里休整,只要军令一道,立马便可以发动对蓝田大营的突袭!”戴宗越拱手回道。
“好,那步四师与步五师,还有骑二师一个团,现进至何处!”林弈大口灌下一通冰凉的山溪水,长吁一口气问道。
“步四师已经出发绕道熊耳山,正向武关背后摸进,步五师主力正陆续到达,目前正潜伏在离我师后面约五里处的一道山谷内,骑二师一个团也正与步五师一起潜伏!”戴宗越一旁的覃寒山回道。
“老覃,你立即派人把你们师各个团长召集过來,另外再派一骑快马斥候去把步五师师长参谋长以及骑二师团长一道请过來!”林弈一大口将手中的干牛肉扔进嘴里慢慢嚼着,一面吩咐覃寒山道。
一个时辰之后,依旧在那处山洞深处避,戴宗越等秦军军官将林弈围在中间。
“这里是蓝田大营,四周都是连绵不断的山包,狭长的山谷足够驻屯数十万大军,谷口处大约只有一里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林弈半蹲在地上,指着地上一副羊皮地图,仰头对围在自己四周的军官们说道:“眼下蓝田大营内,只有一万汉军,而且是负责粮草辎重修葺兵器器械的辎重兵以及一干工匠技师,其战力远不如一线汉军主力部队,再加上汉军此时对我军行动一无所知,此次突袭行动,我军当有十足把握能够全歼这股汉军,不过,此战之要,并不完全在于全歼汉军,汉军中的许多善于制造修葺兵器器械的工匠们,也正是我军眼下所稀缺的,为此,我先申明,此次突袭作战,无需要求斩首,以尽可能活捉生擒所有汉军为主要目的,不得已之下,也可大举格杀,明白吗?”
“明白!”众军官们沉声应了一句。
“好,如此,我便布置具体的进攻战术!”林弈点点头,便指点着羊皮地图继续布置道:“首先骑四师一团全数改做步卒,从蓝田大营山谷侧面一处山道,秘密潜伏到大营中段位置的一处低缓山坡上,而后,子时时分,骑四师二团、三团从正面发起对蓝田大营的强攻,中宫直进攻入大营,在二团、三团发起进攻的同时,一团立即攻下山坡直取蓝田大营的中军大帐,力求击溃汉军的中枢指挥机构,造成汉军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骑四师四团,则事先卡住蓝田塬所有通向外界的通道,截杀从蓝田大营逃窜出來的所有汉军溃兵,务必不能让一个汉军逃出蓝田塬。
骑四师发起进攻后,骑二师四团协同步五师,火速绕过蓝田大营,分别向北面的离石要塞以及函谷关背后杀去,两部战法战术,由各自最高长官视具体情况而定,要记住的只有一点,务求以最快速度全歼汉军,如能做到不逃走一名汉军溃兵,便是最好不过,众军官是否有异议!”
“末将谨遵上将军令!”军官们齐齐拱手嗨然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