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北岸秦军大营内,到处是一队队來回调动的秦军甲士,六七万人的大营此时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在中军大帐内,各师师长参谋长齐齐聚在帐内,听着郑浩向林弈汇报各部的集结情况以及汉军的动态,林弈坐在帅案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铠甲,左臂上的伤口也由军医重新包扎过了,一面吃着军仆送來的锅盔、酱肉,一面听着郑浩的汇报,林弈心下在飞快地思虑着接下來该如何进攻这座曾是黑色帝国的大都城。
“至今晨寅时,第六特种作战师也亦全部抵达并进驻大营,除步一师一团留守后方外,其余各部悉数完成集结!”郑浩最后总结一句,说罢便静静站在一旁等着林弈的将令。
林弈匆匆咽下最后一块锅盔,接过一旁军仆递來的水袋,仰头猛灌了一通凉水,这才站起身來,望着帐内的军官们开口道:“看來各部进展都颇为顺利,我也刚刚从武关赶回來,武关眼下已被步四师占领,途中我还接到步五师的快马捷报,函谷关眼下也已被我军掌控,除此之外,便剩下突袭离石要塞的骑二师四团,因了路途遥远,可能要晚些时候才会有战报,不过照眼下形势來看,应当不会有太大的变数,如此一來,整个关中陇西,除了咸阳城内的三千汉军外,便再也无其他地方势力,也就是说,我等马上就能恢复我帝国大举东出之前的全部国土,因了如此,咸阳此战,我等需好好谋划出一个稳妥的进攻策略,力争打好这关中最后一战!”
说罢,林弈便想先让军官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可眼神扫过,见他们都满脸担忧地盯着自己左臂伤口,心下一动,便笑着说道:“各位不必担心,这只是皮肉小伤,不过要说起怎么受伤,倒有些苦笑不得!”说着,林弈向这些军官们解释自己受伤的经过。
原來这伤口是步四师后卫部队自摆乌龙造成的,前天深夜,骑四师成功突袭蓝田大营之后,林弈便带着护卫连队,沿着通向武关的大道一路飞驰,原本路上十分顺利,堪堪天色未亮之时,林弈等人便快要到达武关城下,然而,就在这时,却出了个小小的意外,林弈这一行马队,竟是遭到步四师负责断后的三团四营的伏击。
这三团四营奉步四师师长陈立的命令,埋伏在距离武关约十里开外的一处无名山坡上,这山坡正好卡在大道一侧,可以居高临下地掐断这条通往武关的大道,陈立给四营的命令是,守住路口,阻击任何企图想武关增援的汉军部队,原本这道命令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然而陈立沒想到的是,由于天色朦胧视线不清,四营营长竟将飞速赶來的林弈的护卫马队当做了汉军,闹出了自摆乌龙的笑话。
当漫天呼啸的弩箭飞向马队之时,训练有素的护卫甲士们迅速反应过來,连忙裹着林弈退到路旁另一处的林地内,也就在这时,林弈听出來这是秦军独有的连弩激射的声响,在护卫甲士们一通声嘶力竭的大喊之后,山坡上的秦军们这才弄清楚,原來山下被自己伏击的是自己人。
好在伏击战一开始,林弈便分辨出了那连弩激射的声响,这才沒让两军继续误伤对方,饶是如此,也有十余名护卫甲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连林弈左臂也被锋利的弩箭箭镞划开一道两三寸宽的大伤口,当四营营长看到受伤的林弈之时,竟是惶恐地愣在了原地,林弈苦笑了下,走过去拍了拍那名差点让自己见了秦始皇的营长,揶揄说道:“好小子,倒是挺尽职尽责的啊!”
听完林弈所说的这个被步四师后卫部队自摆乌龙的故事,满帐军官们无不憋涨着脸,想笑却又不敢笑,生怕林弈生气,可林弈见状嘿嘿一笑,骂道:“直贼娘的,想笑就笑,憋着作甚,娘的,我这上将军还被自己部下自摆乌龙,这他妈叫什么事啊!”一语落地,满帐军官们这才敞开怀哈哈大笑起來。
那名倒霉的营长,林弈自然并沒有责罚他,反而在步四师师长陈立跟前好好夸赞了一番,搞的陈立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却又不好对这名营长发作,在随后的战斗中,步四师突袭了武关汉军营地,一举斩杀千余名汉军,余下的汉军悉数偷袭,而步四师仅仅付出了两百余人的伤亡代价。(. )
“好了,都说说咸阳这一战,我们该怎么打!”待众人笑罢,林弈回到帅案后落座,正色地问了一句道。
“启禀上将军,咸阳城内仅有三千汉军,而我军兵力是他们的二三十倍,以末将之意,我等索性來一场堂堂正正的城池攻防战,以我师辅助三个步兵师,轮番向咸阳城发起猛攻,以汉军与我军兵力、战力上的差距,末将相信不消一日,咸阳城便可告破!”第六特种作战师师长孔曹率先拱手昂昂然说道。
“启禀上将军,末将也赞同孔师长的意见,咸阳城虽然城池坚固,但汉军兵力不多,无法有效地防守住四面连绵十里长的城墙,只要我军盯住一点,以重兵猛攻,相信不难攻破咸阳城!”步一师师长高庆辉开口附和道。
这两人一开口,引得其余军官们也纷纷豪言壮语起來,争着要担任主攻,强攻咸阳城,一时间,中军大帐内群情激昂,军官们个个争得面红耳赤,大有今日便能攻破咸阳城之势。
坐在帅案之后的林弈,却并沒有着急表态,眼神扫过左下首坐案后的郑浩,见其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便微笑地开口问道:“郑参谋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