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护法啧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活阎王,对方立刻瞪起眼,刷的拔出匕首。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许大仙看不下去,伸手拍了拍裴思建的肩膀。
“没事的!放心吧!”说完,就抹开他的手。
没事的?怎么可能没事!前面那四个死的那么惨!是,她是不会死的。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被利用。他就是见不得她被利用!何况,不会死难道就不会痛?她那么怕痛!受了伤之后,为了恢复就得吃好多食物。偏偏现在他们一点吃的都没有!
万一她受了伤,就得生熬着!他会心疼!
但她就是个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为所欲为的家伙!一点也不听劝!
被抹开手,裴总在心里腹诽。
许尽欢却无暇顾及他,仰头和格西喇嘛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扭头仔细看了看棕色的地面和白色的小路。
“我走小路!”说完,她就一步迈上去,蹭蹭走了两步。
她说走就走,动作这么利索,叫所有人都愣一下。等回过神来又个个屏息,瞪着眼看她,然后看看路面。
白色的石头被琢磨成椭圆形,具有弧度。她站在上面,低头看了看,还用脚踩了踩,又跳起来跺了跺脚。
“很结实,没问题!”一脸轻描淡写。
见她西喇嘛也念了一声佛号,迈步踏上棕色的地面,然后大步朝前走。
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盘的犹如人肠一般紧实。大部分地方都是那条白色的道路,棕红色的地面间杂在白色之中,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格西喇嘛走上去,脚下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起初让人很紧张,以为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后来才发现这些棕红色都是细沙,可能是前面那个朱砂洞里开采出的劣等朱砂,被碾碎之后当成了填充物。
朱砂具有镇邪的作用!可这里却那么邪门,不但不镇邪,反而也成了邪物的一部分!
两人走了一截路,盘肠盘的紧实处,老喇嘛都没处下脚,也只好站到“肠子”上。看他们两个走,倒是一点事也没有。
这多少叫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条路还是比较安全的。
既然没问题,于是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踏上了这条盘肠小路。
许尽欢带头走,后面紧跟着格西喇嘛,裴思建把桑桑推在前面,是希望他能得到格西喇嘛的照顾,自己则紧跟着桑桑。就算要死他也要里许尽欢近一些!
活阎王和解语花殿后,两人谁也信不过谁,一路都提高警惕。
这盘肠小路曲曲折折,足有好几百米的样子,难道非得照着它弯曲盘旋的样子走?如果不按照它的路径走,是否就会出事?
想到此处,解语花心中一动,伸手想要对前面的活阎王下手。
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提防着他。感觉背后有风,立刻就转身拔刀。
“你想干嘛?”
解语花举着手,然后点了点他前面的裴思建,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活阎王皱起眉。什么意思?让他去推那个汉人?为什么?
解语花用手指在相邻的道路之间划了一条直线。
对方立刻就懂了。走捷径!
这个邪教头子,满肚子坏水。想要试试能不能走捷径,既不想自己上阵又不想脏自己的手,所以要找他冤大头下毒手。得,好事都让他一个人占了,想得美。
君子有成人之美!想要下黑手,可以,自己来!他侧身让路。
解语花撇了撇嘴,也把身子一侧,越过他,绕到裴思建背后。
裴思建早就注意到后面两人鬼鬼祟祟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回头,解语花的拳头就照着他的面门袭来。
他想也没想,立刻双膝一曲,下蹲,扭头,避让开。
而解语花要的就是他让开,他一让开,这拳头就照着桑桑的后脑勺袭去。
咣的一下,砸的这干瘦汉子整个往旁边一晃,从小路上跌出去,咣几一下就摔在紧挨着的“肠子”上。这一摔,好几伙,一下就压住三道“肠子”。
其实解语花这一下打的更不重,他只是为了把桑桑推出去,并不是要对方的命。然而桑桑脱去了犹如战袍一般的外衣,失去了最坚固的保护,而脚下石头不但坚硬无比,还具有弧度。脚在光滑圆弧的石头上根本站立不稳,只能整个摔倒,全身都撞在石头上。地面上全是这种圆弧的白石头,他这一摔下去,就听见咔叽一声,骨头都摔断了。
“啊!”可怜的汉子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裴思建万万没想到解语花竟然这么阴险,处心积虑的要害人。怒吼一声,拔出老拳,朝着对方的面门击去。
解语花只顾着留神桑桑的动静,分不出太多心思顾及他,察觉到劲风袭来,本能的转身躲避。哪知后面的活阎王趁机发难,伸手在他后背上一推,硬把他往裴思建的拳头上送。
大护法也是了得,后背一受力,就知道自己遭了暗算,紧急关头细腰一拧,硬生生往旁边躲。
这一拧让他擦着裴思建的拳头而过,也趁机解掉了活阎王的背后一推。可他忘了自己也脚踩着圆弧的石头,这一拧重心移到上半身,脚下就不稳了。
于是连忙迈开脚踩住实地,可等回过神定睛一瞧,发现他自己也两脚横跨在了两道“肠子”上。
跟摔倒在地的桑桑处境一般无二!
冷汗嗖的就下来了!
见此状况,活阎王噗的笑出声,在心里暗骂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