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人,一挥手,潇洒地说:“顺手而已,不必挂齿。姑娘快检查一下,车里的人,可有受伤之人!”况且,关键时刻,还是你们的中的人叫醒了我。只是,听音,都是妇孺之辈,受这种惊吓,受伤难免。
绿叶便赶紧回头去询问起来,好在,这车经过改装之后,却是加固了不少,虽然一路狂颠,却也没有碰伤多少,只有映竹和雪雁的手脚磕了几块皮,青紫一块。紫叶与青叶,却是头发凌乱,和着泪水,好不狼狈!
林黛玉见她们一时半时的,哭着不完,只好朝绿叶一笑道:“让她们哭一会,哭出来就好了。所幸大家都没有事,真是太好了,你倒是个好的,多亏了你。”又拿出些银两,来不及看一眼有多少,便递给了绿叶:“谢过人家的救命之恩,虽然只有一点,却也是一番心意。”若是要银子,那也好办,就怕碰上了说不清的男人,这一车的女子,清誉看得比命重啊。
哪知,那青衣人,一见绿叶手中之银,俊脸冷若冰霜,眼中的温暖却是冷了下来:“不必,只是顺手!”隐隐约约的,似乎对这些臭铜,看不起得紧。全身气势,无不表明,我是个清高的人,快把这东西拿得远一些。
绿叶见他皱着两道俊雅的眉毛,细长的眼睛,眼神清澈明亮,似那江湖豪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黛玉便笑道:“也怪我们唐突了壮士,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来日定当相报。”没想到,果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姐佩服!不要正好,我绝不强求。
那青衣人冷冷地,不耐烦地抛下一句:“在下姓柳,名湘涟!四海为家!姑娘们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只是,你们几个,在这”
柳湘涟!林黛玉心道,唉呀,我的个妈,这不是我们的三姐夫吗!只是,男女有别,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只是,红楼中,他也算得上一朵奇葩,真是可惜了。
“柳公子,真是高风亮节,做好事不图回报,当代活雷锋。不,是光明磊落的大侠客。小女子佩服,高山流水,后会有期。”不要钱,那好办,说几句好听的吧,咱不是那过河拆桥的人。
正当柳湘涟转身欲走,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便是一声:“娘子,娘子!”声音响亮,却带着一丝微颤与害怕。
来的正是孙绍祖,两眼赤红,一身白衣翻飞,发丝凌乱。手中折扇早已没了影踪。当他接了小四,准备在城中大道上汇合时,却只见绿心她们几个的马车,而一打听,竟然是娘子她们出事了,滚下来的车夫抖擞的说着当时的危险,这让他听得心肝俱裂,来不及放下小四,便一起策马,顺辙赶来。
远远的见马车停下,马却倒在地上,更是心惊难按,一气奔来,来不及再说话,便翻身下马,几步到了车前,打开车门,见娘子正两眼水光惊魂未定的看着她,活生生的,还算安好,这才软了下来:“吓坏了吧?”
几个丫环都已经发泄完毕,红通通的双眼齐齐地看着他。而他快速检查好娘子后,这才在林黛玉的提醒下,回过头来,准备谢一谢这个天使一般的好人。
“表哥?原来是你!”柳湘涟一脸惊喜。
“湘涟?原来是你!”孙绍祖一脸惊奇。
“表哥,你打哪里来?我正要去城中寻你呢。”柳湘涟俊脸上露出微笑,倒如朝阳一般闪眼,青衣宝剑,翩翩少年。
“湘涟,这些年,你又游荡到了哪里?过得好不好?老太太对你很是想念,这一次来了,一定不许再走了。安下心来,也让她老人家少操些心。”孙绍祖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这个表弟,一去三年,如今,才知道回来。心情那就一个激动啊。
对了,好像,刚才,娘子说,是表弟救了她们几个,唉呀,这可真是,太巧了。
孙绍祖本来对这个表弟就很喜欢,如今他救了娘子,更是对他亲切上十分:“湘涟,你回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对了,这车里坐的是你大表嫂,姓林,名黛玉,今天和她几个丫环一起出来,准备去大觉寺看枫叶的。”
柳湘涟也没料到,这救的人,居然是他的大表嫂。无巧不成书啊。他搔了下头皮,在表哥面前,像个傻小子一样,嘿嘿笑了起来。刚才的大英雄形象,瞬间即逝,化身为一个可爱的小弟。
林黛玉听到孙绍祖叫她,便扶着雪雁映竹的手,打车里出来,早在车里听得不耐烦,又坐在屁股麻,震荡得全身酸软,又是一家人,总算用不着避讳什么,马上便理了下衣服,头发,下来相见。
柳湘涟是个豪爽的人,一见林黛玉,惊为天人,只是略怔半晌,马上缓了回来,上前行礼相见。眼中赞赏不掩。
林黛玉见他长得剑眉月目,清瘦颀长,眉宇中,虽有一丝倦色,却也不掩英气,果然是个好男儿。眼中欣赏不掩。
见小四还在一边,眼巴巴呆在马背上,赶紧拉他到身边,本想带他去玩,没想到竟然惊魂策马!玩起了极速!这孩子,没吓傻了吧。
柳湘涟这时才对孙绍祖说:“表哥,这马不像是惊着了,倒像是被人下了药一般!当时,若不是大表嫂提醒我,用剑砍死它,这次,怕真的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