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伸手搂定眼前佳人,一脸黯淡!明显有心事的模样,却摇头,说是没事。你就装吧,林黛玉心想。正待想法安慰一下这个莫名失意男子,他却站起来,说是去书房。切,真是,神经。
谁知,几天以后,林黛玉刚伺候完老太太吃饭,正说着可有什么合适的人家,想给柳湘涟找个媳妇,稳定下来。她心里一动,想到贾府的三个姑娘,特别是,迎春,正是需要人来保护她,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老太太这人,说起来,别扭得很。说是和自己商量,还不是她自己一个人拿主意,依她这么势利的眼睛,就是贾府,她估计未必喜欢联姻。
正在这时,一个丫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叫着:“老太太,老太太,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老太太怒喝一声:“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那个,回老太太的话,是,是,新月姑娘,她,她要跳水自尽啊。”小丫环吓坏了的样子,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果然出事了。
“新月,怎么又是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跳水自尽。”老太太惊住了,这人刚安静两天,就要死要活的,真是,贱人。
林黛玉在一边轻声道:“你慢慢说,别急。她人在哪里?”
小丫环这才反应过来,大声道:“老太太,新月姑娘,她早上,一大早的,从二门那里跑进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哭天抹泪,直往房里去,谁知道,就在刚才,她又跑到荷花池那里,说是不活了,没脸了。幸好被她身边的丫头给拉住了。可是,新月姑娘不肯走,还在池子边坐着哭呢。非要寻死才算。”
她一身的功夫,要想死,别说是一个丫头,就是绿叶在,也未必能拉得住她。到现在还坐在那里哭,还是,不想死。怕是,又要搞出什么事来。
林黛玉扶着老太太,来到荷花池边,见新月低着头,果然全身上下,一个乱字不能说完,脸色确实不好,没有粉遮着,青青白白的,只有两只眼睛,桃子一样红,正哽咽不止,好不凄惨。
老太太气喘息未定,坐在小丫环搬来的椅子上头,看着她半晌,方问道:“新月,你怎么了?”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火气与不耐烦。想来,搁谁,看到有人在自己家里寻死觅活的,也不待见她。
“老太太,呜呜,新月,新月,没脸了啊。”新月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老太太耐下心来问道:“那你好好的说吧,怎么个没脸!”什么时候你办过有脸的事啊,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的不着调。
林黛玉见四周的小丫环,除了老太太身边带来的映兰和映菊,再就是雪雁与映竹,还有新月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正呆若木鸡的样子。其余的都被赶走了。此时,倒是也好说话。
新月只管哭,却是张不开嘴巴,老太太无法,只得叫那个小丫头到跟前来,慢慢地一问,大吃一惊:“什么,昨晚上?她是怎么去的?”
小丫环委屈地说:“我们姑娘身负功夫,怎么去的,奴婢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奴婢昨晚上,睡得特别沉,今天一早起来,到处找不到姑娘,还是听二门上的一个小厮说是,昨晚上,听音,像是,姑娘的声音,说是,在,在,”脸通红,几欲滴出血来,不敢说出口。
老太太一惊,别不是,柳湘涟或是自己的儿子那里?可是,林黛玉也是一脸的迷惑,一无所知,应该不是儿子。又想到柳湘涟是个会功夫的,不会栽到这个丫头手中,心里顿时,又是轻松又是惆怅的。
“在哪里?只管说。”老太太耐心用尽,无不烦躁地说。
“在马房车夫赵二牛的房里。”小丫环终于大声说了出来,头快低到了地上。新月一听又是一阵猛哭,拍地扯衣,痛哭难当。
赵二牛?四十三岁的鳏夫,没了婆娘十多年了,长得圆满头大耳,五大三粗,一身的好力气,嗓门儿又亮,听起来,牛气十足。就是一双眼睛,略寒碜人些,小得离谱不说,还色mī_mī的。让人一看,恨不能给他用牛粪给糊上了。看你两眼,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可是,她是安嬷嬷的玩房侄儿,说起来有些关系,便进来当了个车把式。不过,真是没想到,这新月,怎么会和那个人混在一了起呢。大家的眼光明,心里更亮,这新月怕是着了什么人的当,被人摆了一道。
说真的,这次的事,林黛玉是真的不知道,她当然也没有见过赵二牛,自是不懂得,老太太的脸色为何如此怪异。映竹几个,大惊失色,恶心巴拉的,到底是为何,想来,新月这次,必定被算计得厉害,跌得不轻。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可惜,毕竟姑娘家的名声,可以说是比命还重要。
新月马上哇哇大哭起来,她到现在,还不也敢回想自己一睁开眼睛所看到一切,为何,身边睡的是个一丝不挂的壮汉?还是府内闻名的二牛哥!虽然自己的衣服是完整的,身上并无异样了,可是,这样和一个男子呆在一夜,鬼还娶自己啊,神仙也不信自己的清白了。我的孙大哥,我的柳大哥,你们还会信吗!呜呜,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啊。
是谁?到底是谁!她咬牙切齿了半晌,终于抬起红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林黛玉:又是你!除了你,这个府里哪个不喜欢我,哪个看到我不高兴,只有你!
林黛玉回了一个超级无辜的苦笑: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找错人了,姑娘。
老太太还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