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求订阅,求月票)原来,景昭自从到京兆府协助吴弼执掌府事,维持地方治安以来,昼夜不分地办案缉凶,不知不觉中已养成了合衣而眠的习惯,今夜也不例外。★令景昭感到幸运的是,今晚他在临睡前,随手将床上放着的两床被子拉至自己身外侧,好使自己可以倚在被垛上,睡得更舒服些,不想那黑影出的暗器恰恰刺中了被垛,同时也惊醒了景昭。
景昭自幼跟随父亲景云丛习学武艺,论身手虽较姐姐景暄略逊一筹,但经过这些日子捉盗拿凶,很多叱诧江湖的大盗惯犯都栽在了他的手下,因此,景昭对自己的功夫也颇有些自持起来。
他成功地尾随着黑影来到来兴儿、江中石二人所住的那间帐房窗外,及时出手制止了对方再次暗器伤人。按照景昭的预料,那黑影一旦手腕被自己捉住,必定想方设法用另外一只手,甚或用飞腿来攻自己,意图借机摆脱自己。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黑影一察觉到手腕被人捉住,连身形都没晃一下,被景昭捉住手腕的那只手中陡地翻亮出几枚明晃晃的钢针,骈起手指轻轻一弹,几枚钢针无一落空地尽数打在了景昭肩头。
景昭负痛之下,手一松,那黑影凌空飞起,使出连环脚的功夫将景昭踢翻在地,紧接着身体落地,猛窜向前,就要对景昭痛下杀手。
“大哥,你听,房外好像有人在打架咧。”
帐房内突然传来江中石迷迷糊糊的声音,惊得那黑影身形一顿,被踢翻在地的景昭趁机爬起,亮开喉咙,大声喊道:“有刺客行凶啊,来人啊,快抓刺客。”
那黑影眼见得今夜再万难得手,气得一跺脚,施展起轻功,转眼间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来兴儿在睡梦中被江中石叫醒,两人一同走出房来,只见房外的一片空地上,景昭手捂着肩膀,正呆站在那里,眼望向远方愣,遂走到他近前,关切地问道:“景将军,你伤着了吗,伤在哪里,碍事不碍?”
景昭见来兴儿和江中石二人出得房来,才将目光从那黑影逃走的方向移开,旋即“呸”地一声骂道:“都怪我疏忽大意,叫他给跑了。没想到这家伙身手还挺硬。”
来兴儿和江中石一边一个,忙将景昭架至房中,脱下他的上衣,燃起灯烛,细细查看他身上的伤情,找了半天,才在景昭的右侧肩头现了三四个细小的针孔,其中还有一只钢针还扎在肉中未曾脱落。
来兴儿小心地将那枚钢针从景昭身上拔下来,凑近灯烛前观瞧,眼见得针头上沾着的血迹呈鲜红色,确认针头上没有涂抹上毒药,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向景昭问道:“前来行刺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幸好那黑影是在手腕被景昭捉住后仓猝间用手指弹射出的钢针,其目的主要是想脱身,而非伤人,钢针上既无毒,所使的力道又有限,一经将钢针尽行拔出,景昭抬抬右肩,居然现右边的臂膀可以活动自如了。
他冲来兴儿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微微点了两下头,答道:“夜黑,她又用黑布蒙住了脸,没能看到她的模样。不过,方才她在你俩房间的窗外正要朝房内暗器伤人,被我从身后将她的手腕捉住,现在想起来,那只手腕柔弱无骨,刺客似乎是个女子。”
“女的?”江中石一个劲地摇着头,表示难以置信,“能从你的手下挣脱,还打伤了你,那人要真是个女的,我觉得她比大娘子的身手不差多少。”
来兴儿直视着景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景昭问道:“这里是皇上住的军营,除了伴驾前来的嫔妃和宫人,应该不会有别的女子,莫非此人身在后宫?”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拉江中石,冲景昭说道:“景兄在此稍候,我们去去就回。”拉起江中石便出了帐房。
景昭也在暗自琢磨:倘若这刺客想要刺杀的人是自己,那么独孤浑就很有可能是唆使她行刺的幕后主使;但如果她刺杀的不单单是自己的话,那就可难说了。突然,他脑中电石火花般闪过一个念头,也忙不迭地站起身,向门外冲去,却才跑至门旁,同正从门外进来的来兴儿和江中石差点撞了个满怀。
“是她吗?”景昭仿佛与来兴儿心意相通,急急地问道。
来兴儿将一只手高高地举起,掌中赫然扣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他冲景昭摇了摇头,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走进帐房,颓然坐倒在床沿上,低头不语。
“单单是一把飞刀,还不足以排除不是那个人。”景昭回身来到来兴儿面前,开解他道,“现在咱们要思考两种可能性:第一,今天晚上来行刺的这名刺客与二十几天前咱俩在大明宫遇到的那位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伙的,那么原先咱们关于她是吐蕃人埋伏于长安城中的卧底的判断很可能就是错的;第二,这名刺客与长安城中的那位无关,则需查明她来行刺的目标是谁,这样才能划小排查的范围,尽可能准确地确定出她的身份,进而将她找出来。”
来兴儿本来一心指望今晚前来刺杀他们的这名刺客即使不是在长安城中暗算景暄,在大明宫中偷袭他和景昭两人的那名真凶,至少也和她有所关联,因此,才带着江中石跑至景昭房中查找刺客留下的暗器,看看是不是枚透骨钉。结果却在景昭床上的被垛中只现了一把飞刀,令他感到十分失望。
此时听景昭有条不紊地一番分析,来兴儿眼中重又放出光来:景昭不愧人称“神探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