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骆伽拍着手起身,蒂莲连忙出声劝阻,“好了,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两个斗法的,要斗就寻个没人的地方去,别在这里伤及生灵。”
这两个皆是百毒不侵的主,用起毒粉毒物来信手拈来,让他们在这里斗法,整个云侯府都要被毒绝了。
骆伽闻言长眉一挑,冲着蛮西颌首示意,“请吧,咱们城外僻林见分晓。”,言罢大步离去。
蛮西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紧跟其后。
目送二人离去,云世礼摇摇头看向蒂莲,“你便不怕他们伤了对方。”
蒂莲月眸一弯,黛眉轻挑道,“这两个半斤八两,随他们折腾去,不会出事的。”
谢珩煦见此,开口步入正题,“今日来是有正事,昨日听骆伽说,有关那五色梅,你想请莲儿一起查看。”
云世礼闻言面色一正,起身示意二人跟上,三人往书房的方向去,他一边低清开口。
“我前日又去过祖坟的密室,那里的书案上有几本书,不知阿莲可有印象。”
蒂莲颌首,在那密室躲避的几日里,蒂莲闲来无事曾翻看过,都是些奇闻杂志的野书,倒是有些纤秀的小书可见曾翻看过那些书的人,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蒂莲不由看了云世礼一眼,猜测着曾经住在密室之人的身份,既然是个女子,依照云世礼那日曾说起的话,密室墙壁上的五色梅,有些是那人所画,有些是老侯爷所刻。
那么...,难道曾是老侯爷心系之人?
这样想着,蒂莲心下越渐肯定,待入了书房,看云世礼将门掩上,便抿唇犹疑着道,“世礼,那住在密室之人的身份,可能告知我?”
云世礼闻言看了坐在一旁的谢珩煦一眼,谢珩煦见状挑了挑眉,神色间有些不置可否,莫非不想他知道?他还不稀得知道呢。
蒂莲看了看二人,没有再开口,她相信云世礼会告诉她的,因为如果他不希望外人所知,那么他也当知道,子煦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果然,云世礼步到书桌后的围椅上落座,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着围椅的扶手,片刻才温声道,“是我的祖母。”
云世礼的祖母?
蒂莲有些诧异,关于这个人,蒂莲只听说过一次,便是上次谈及屏风时云世礼提起的。
但是因着什么,堂堂云家的主母,却要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避人眼目呢?这个人必定从不曾在众人面前露面,否则蒂莲不会这么些年都不曾听到过关于她的只字片语。
这种躲避着不能视人的作法,着实让蒂莲心下升起一阵莫名的异样。
“你的祖母。”,蒂莲低喃,垂目道,“自你说起五色梅的事,看得出来老侯爷是极爱她的。”
云世礼闻言温浅一笑,海蓝的桃花眸柔和静谧,“我从未见过祖母,也从不曾听祖父提起她,幼时好奇之下曾问过秤伯余伯几位老人,听他们说,祖母是个极美的女子,祖父一生只爱了她一人,她在世时二人相偎相守绢蝶情深,她过世后,祖父虽然令府中人禁言祖母的事,可他之后的数十年都不曾正眼瞧过旁的女子。”
谢珩煦蹙了蹙眉,怎么听着如此怪异,若是与深爱的女子共结良缘,这是一种恨不能让天下人同庆的喜悦与骄傲,为何老云侯那样爱着他的夫人,却连在最疼爱的独孙云世礼的面前,都不曾提起过她呢?
蒂莲盈唇微抿,眼睑低垂,清沉的眸色波光流动,神情间渐渐浮现起复杂之色。
谢珩煦心下所思,便直言道,“那你的祖母,又是为何要住在那样隐秘的密室里?”,莫非是老云侯爱的成了痴,害怕旁人接近她,所以将她囚禁起来的?
然而云世礼的话却为他解了惑,事实上,却是他想错了。
“祖父是为了保护她,祖母若是现于人前,未免会生出事端。”,云世礼轻描淡写了一句,神情间有些感叹。
听闻这句话,蒂莲浓睫轻抬看向他,方才她心下的猜测兜了几转,或许太过大胆,但是从这一辈往前推测,未免便不是真的。
交叠的素手微握,蒂莲低轻开口,“世礼,你的祖母....,是不是..曾是谢家的人..。”
她的话落,谢珩煦一怔,云世礼一惊。
“阿莲。”,他似是有些激动,又有些诧异,“你知道她?”
云世礼的反应完全证实了蒂莲的猜测,她不知该喜该忧,不是滋味的勾了勾唇。
谢珩煦见此,脑中灵光一闪,凤眸掩不住惊愕看向云世礼,沉缓道,“你祖母...,是..是吉康公主!”
不要说谢珩煦,在这之前,便是云世礼都没想到。
他干涩一笑,“这件事情,云家除了一辈子守在祖坟宅子的苍伯,再没有旁人知道了。若非我那日那了那一支五色梅到密室去,苍伯怕是也不会跟我提起。”
蒂莲的心下莫名发闷,既哭笑不得又郁闷无语,她的嫡亲外祖母,居然是云世礼的亲祖母,这都是什么事情?
谢珩煦神情间颇为怔惊,半晌叹了一声,看向默然无语的蒂莲,失笑道,“那便难怪了,为什么老云侯待你如此尽心,不止尽力维护你在生意上的磋磨,还将云家大业交给你和云世礼一同掌管,原来如此,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蒂莲亦苦笑摇头,却是云世礼对二人的反应有些迷惑,听了谢珩煦此言,狐疑的看着二人,“什么意想不到?”
谢珩煦扯了扯唇,看云世礼的眼神头一次算是和睦,他挑着眉一脸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