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西和叶珞绪守着肃武的尸体,悲痛欲绝。
这时,肃空掌门带着几名弟子走来,他俩向肃空掌门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后,肃空便神色沉重,安排了几名弟子将肃武的尸体好好埋葬。
“早知如此,我不该让他如此硬撑……”肃空喟叹道。
樊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半跪在肃空面前,行了个礼后,道:“求问掌门,那些袭击者究竟是与我们烟霞谷有何仇怨,竟要这般执意击毁我们!”
“起来吧,”肃空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弟子们全部退去,而后低声道:“数月前,我曾收到一封未有署名的飞鸽传书,直言要我们交出君主所交付保管的镇国宝器。若是不从,杀无赦。”
“竟是为了镇国宝器!”叶珞绪惊道。
樊西道:“这么说来,会不会祈国之人,为了摧毁我们伧国而为之?”
“这倒也不能完全肯定,”肃空微微蹙眉道,“毕竟镇国宝器皆是威力极为强大的武器,伧国亦会有不少人士因为钦慕其威力而设法想要得到它们。”
肃空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们所用的法术倒是与坦非门极为相似。”
坦非门?这不是乔轩少的师门吗?叶珞绪心想,如此看来,这件事确实与祈国有关了。
“你们且先养精蓄锐,关于镇国宝器之事,切不可透露太多。”肃空道。
“是,掌门。”
肃空未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樊西和叶珞绪站在原地,还未从师父已经离世的悲痛中缓和过来。身旁担着担架的弟子们匆匆而过。白色的担架上躺着的都是些身受重伤无法动弹,或者已牺牲的本门弟子及落虞山弟子。
看着这些担架一个个从身边走过,他们的心情愈加沉重。
“去永央殿前找乔兄问问关于坦非门的事情吧。”樊西提议道。
叶珞绪刚要点头答应,可从身边穿行而过的一副担架却是深深地抓住了她的视线。
“嫣然!”她惊呼道。
樊西闻言亦是一惊,嫣然?她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叶珞绪已是奔到嫣然躺着的那副担架旁,急问道:“张师弟、孙师弟,嫣然她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那两位担着担架的师弟面面相觑,许久才吞吞吐吐道:“叶师姐,师妹她……已经死了。”
“死了?”叶珞绪甚是不可思议道,“嫣然她怎么会死?”
“因为师妹她冲到了永央殿前……”张师弟垂目低叹,道,“掌门本有令,未满13岁的师弟师妹们全部留在星云殿,不得贸然前去永央殿抗敌。可是,师妹一心想要帮助师兄师姐们,故而冲了出去。”
叶珞绪轻轻抚摸着小女孩冰冷的脸颊,不禁泫然涕流,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傻……”
嫣然是在樊西和叶珞绪出师的四年前被肃墨长老领进烟霞谷,当年她的只有五岁,极为单纯,但也非常怕生。
每次见到嫣然,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话也不多。叶珞绪和樊西试着接触了许多次后,嫣然才慢慢地和他们熟络起来。渐渐地,嫣然越来越依赖他们,而他们也将嫣然当做亲妹妹一般疼爱与照顾。
犹记出谷前一晚,当叶珞绪在房内收拾行李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珞绪姐姐,珞绪姐姐在吗?”门外的人喊道。
叶珞绪一听声音,便知是嫣然,笑着应道:“在呢,在呢,快进来吧。”
话音未落,就见房门已经被打开,一个背着弓箭的小女孩冲到叶珞绪面前,拉着她的手道:“珞绪姐姐,方才我遇到樊西哥哥,他说你们已经出师了,而且明天就要出谷,是真的吗?”
“是呀。”
“呜呜呜……”小女孩忍不住哭了起来,“珞绪姐姐和樊西哥哥都出谷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了,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出谷。”
叶珞绪忙掏出手绢,细心地为她擦拭眼泪,安慰道:“嫣然已经十岁啦,怎么还哭鼻子呢?我们出谷了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呀,到时候,给你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等再过几年,嫣然也出师了,我们就可以一起游山玩水啦。”
“嗯!那珞绪姐姐答应我,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我哦!我们击掌为誓。”嫣然仍忍不住抽泣,伸出手掌道。
叶珞绪轻击了下她的小手,微笑道:“好,我答应你,等一有空我们就回来看你,你要乖乖地听师父们的话,知道吗?”
“嗯!我一定更加努力地修炼,只要一出师就来找你和樊西哥哥!”嫣然吸了下鼻子,点头道。
“好。”她笑着摸了摸嫣然的头。
忆毕,叶珞绪从袖口掏出一只小小的荷包,细细摩挲。
想起出师那日,天已破晓。叶珞绪刚起床梳洗,就听到轻轻的叩门声,以为是樊西来叫自己一同出发,她匆匆穿上衣服,开门一看,却是嫣然。
虽已开春,但清晨的风仍有些凛冽,叶珞绪见她穿得十分单薄,忙拉着她微凉的手走进屋内,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小时候穿的浅碧色斗篷披在嫣然身上,微嗔道:“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呢,小心别染了风寒!以后我和樊西哥不在嫣然身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嫣然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叶珞绪,道,“珞绪姐姐,这只荷包原本是想绣来给你做生辰礼物的,可今早你们就要出谷了,我只好趁昨夜匆匆把它绣完,赶在去学符咒术之前拿来送给你,虽然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