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诗一颗心“怦怦”乱跳,却强自镇定的假意问道:“两位大哥,不?6??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名个子很高的男子?手脚挺灵利的,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样子。我们两个走散了,我眼见他进了这条弄堂来,却找不到了。”
那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表情有些慌乱。其中个子比较矮的那个人下意识的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另一个看着杨雨诗金光闪闪的项链和白皙的脖颈,不由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反而上前一步。
杨雨诗后退两步,将手伸进包里,口中道:“这可怎么好,我身上又没带钱。这样,麻烦你们帮我找找,要是找到我大哥,我让他给你们一人十块钱。”那两人犹豫了,开始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低声商议起来。
杨雨诗紧张的看着那两个人,手里摸索着包里的东西:镜子、口红、钱包、墨镜、电影票根……竟没一样可以防身!情急之下,她只好紧紧攥住了唯一的硬物——一只钢笔。
那两人似乎吵了几句,明显贪心的那个占了上风,声音要大上许多。杨雨诗心知不好,不停的后退。那两人见她害怕,却似乎胆子大了,开始向她步步紧逼。
见他们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近前,杨雨诗终于一声尖叫,将手里的包向他们砸去。那个矮个子向皮包扑去,高个子却将手伸向杨雨诗,脸也向杨雨诗凑了过来。
杨雨诗将手里已经拔了笔帽的钢笔向他脸上叉去。只听一声惨叫,然后就是一串听不懂的咒骂。
她顾不了许多,转身就跑。
杨雨诗使足力气,全力奔跑,高跟鞋也甩脱了,路上的石子硌得她生疼,脚底似乎也被什么划破了。她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来人啊,救命……”只是,这样一个原本应该住满了人的地方,竟无一人出来打抱不平,有的原本开着的门甚至哗啦一声紧紧的关上了。
好在杨雨诗年轻力壮,倒是跑得飞快。她来不及看后面的人距离她有多远,只觉得追赶声似乎越来越远。她向前飞奔,只一心盼望跑出弄堂,跑到大街上人多的地方。
就在杨雨诗以为自己就要逃出生天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这竟然是个死胡同!杨雨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墙,耳朵里只听着身后似乎又传来了脚步声。一想到那两人凶恶的面孔和粗粝肮脏的手她就一阵犯呕。她喘着粗气,心一横,拿出小时候淘气翻墙的本领,一个助跑,两只手攀上墙头。好在墙并不高,此时也不在乎墙那面到底是什么地方了。杨雨诗两只脚乱蹬,只求有个借力的地方可以爬上来。
“刺啦”一声,她的裙子裂开了,不过她的双腿也得到了彻底的解放。终于,她踩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块,但同时也听到了身后的人声。
杨雨诗奋力向上,一条腿攀了上来,但同时,另一只脚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拽住了!
杨雨诗用力一踹,那人却似乎早有防备,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而杨雨诗由于使力过猛,整个人失去平衡,原本就已经累得有些脱力,此时更是再也攀爬不住,一个倒栽葱,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杨雨诗的喊声湮没在喉咙里,因为她竟然奇迹般的没有摔疼,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轩眉深目,眼若晨星,还带着最温暖的笑。他的双臂环着她,小心翼翼,就象是在捧着全天下最珍贵的、最脆弱的瑰宝。
杨雨诗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惊吓之下依然呼吸不稳。突然,她使命的拿手捶他的胸口,委屈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只不过,她已经没了什么力气。他无奈,只有将她抱得更紧。于是,她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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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时间,杨雨诗才挣扎着命令:“放我下来。”
荣梓忠左右看看,见有一户人家门前有个石墩,便抱着杨雨诗走过去,将她放在石墩上。
杨雨诗在石墩上坐好,想到自己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模样,再看到荣梓忠衣衫齐整,手里竟然还拎着自己的包和鞋,不禁暗暗咬牙。
“都怪你!”
怪我。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一定一点儿都不着急。”
不是,听到你喊救命,我吓得要死。
“你看看你的样子,再看看我!我才是逃命的模样好不好?你呢,简直可以直接去参加宴会了!”
荣梓忠笑了。他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杨雨诗肩上。里面穿着的是一件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只见他毫不吝惜的抓起衬衫衣襟,只一使力,那衬衫下半截,便被他扯成两半,再一使力,不能再称为衬衫的白布迎风飘扬。
他朝杨雨诗笑笑,又弯腰去对付长裤。
杨雨诗连忙制止:“算了,这个样子就可以了。”她忍不住笑了,汗水、泪水糊过的小脸上的笑容,却如从乌云中钻出的太阳,照出明媚的光。
荣梓忠看得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帕替她擦擦脸,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用手指理在脑后。杨雨诗如一个乖乖的小娃娃,又好象一只晒太阳的猫,半眯着眼睛由着他整理。
荣梓忠替她擦手和脚。看到她被扎破出血的脚时,心疼的皱紧了眉。他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她的皮鞋,也不知是穿还是不穿。
杨雨诗缩了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