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对李如玉少了好感,便也不再主动与她接话,李如玉说什么她都是“恩恩”作答,再无多话。李如玉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找了个借口便与唐琬作别,领了陆霁回去了。
陆霁一边走,一边还在念叨着手中的摩侯罗真是好玩,话语里竟是天真无邪。唐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摩侯罗,再看看远去的一大一小身影,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低着头,闷声不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时房中的陆游正在案头写着什么,见唐琬进来了,赶忙将一本册子收起来,压到一大摞书籍的下面。幸好唐琬心里还在想着李如玉的事,全然未关注到陆游的这一举动。
陆游将案头收拾完后,见唐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起身问道,“怎么出去一趟,竟满脸愁容地回来了,咱们陆府的风景比唐府是差了点,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不开心呀。”
说到风景,唐琬突然想到刚刚大嫂一提议,陆游就丢下自己一个人回屋,便撅着小嘴,不乐地说道,“陆府风景可美着呢,可惜你是没看到。”
陆游笑了笑说道,“这陆府可是姓陆,恰好我也姓陆,又恰好我天天在这里,这样的话还有哪一处风景是我没看过的?”
唐琬又说道,“好,你都看过了便可以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陆游不知唐琬是有意跟自己闹着玩,还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见她写得满脸都是的不开心,便赶紧劝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对,把你一个人丢下了。你看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上坏人可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取了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谁担当得起呢?”
唐琬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笑道,“好了,大嫂说你性格孤傲,说你这是才子之范,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你是一打开话夹子就说个没停。”
陆游疑惑地说道,“大嫂说我孤傲?怎么我不觉得呢。我倒觉得你说的挺对的,还是你这个枕边人最了解我。”
唐琬又报之以微微一笑,笑里是满满的欣慰。有些人看似不善言辞,其实是没遇上对的人而已,遇上了对的人,便一发不可收拾,唐婉打心底里庆幸,自己遇上的这个人是对的。
在想到“大嫂”的那一刻,唐琬心里突然又被某些事情触动了,唐琬做了些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跟陆游说出来,“你说好与坏是不是对立的?这世上是不是除了好之外,便是坏?”
陆游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便回道,“你是要回到‘性本善’还是‘本恶’的问题上去吗?”
唐琬道,“当然不是,跟你这个大才子议论这些问题,岂不是自取其辱。我只不过是想跟你说说咱们家的事。”
陆游问道,“那是什么事?”
唐琬说道,“你觉得大嫂和二嫂平日里关系如何?”
陆游疑惑地说道,“他们俩?大嫂在府上住,二嫂随着二哥在福州居住,一年之中两个人见面次数甚少,说不上平时关系如何,从表面上看和睦相亲自不必说,往深了说,我就不知道了。况且我一个男子怎知她妯娌二人的事情。我这不知道才算正常,要是知道了,那才是不正常呢。”
唐琬笑了笑,心想陆游说得也对,问他这种事情当真是找错人了。
陆游反问她道,“怎么?你是觉得她二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唐琬便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大嫂邀我一同游玩,可是二嫂出现后,大嫂便说还有事转身就走了。你说她竟然提议去游园,当然是早就算好时间了,怎么会突然就有事来不及了呢。还有二嫂就更夸张了,跟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说大嫂的不是。”
陆游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呀,小脑袋瓜子多想了吧!”
唐琬力争道,“你不信。二嫂可是当着我的面直呼大嫂名讳。我就想如果他们中一个是好人,那另外一个就是坏人喽?可是他们俩对我都好得很,全然没有什么恶意。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日后可是天天要跟她们俩相处得。”唐琬越说越着急,对于她这个不善于处理人情世故的人而言,要她一时半会儿理清大嫂二嫂的事情,着实是为难她了。
陆游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觉得既可笑又可怜,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嫁的人可是我,不是大嫂,也不是二嫂,为何要为她们俩的事情而发愁呢!”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唐琬的额头,好似在试图抚平她皱着的眉头。
这是继昨晚之后,唐琬再一次在陆游的怀中感受到温暖,贴在他胸前的耳朵几乎可以听到陆游胸腔内一颗心在蹦蹦地跳着。听着听着,唐琬便忘却了刚刚的烦恼,尽情地让陆游散发出的温暖将自己包裹起来。
陆游又轻声说道,“人和人相处只论一个心心相印,你若觉得和大嫂二嫂走不近,那就不理会他们得了,无需这么为难自己。”陆游的这一说倒与唐琬的“坦诚相待”不谋而合,看来他二人真是不一般的般配。
正在他二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时,不知是谁在轻声叫唤着,“三少奶奶,三少奶奶”陆游唐琬二人听了声音像是被窥探到什么似的,“嗖”地一下赶紧分开,左右一看,发现正是小蝶在门外叫唤,除了她怕也没人会这么做了。
唐琬便上去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干嘛?”
小蝶笑道,“小蝶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