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蕴朗听应五大喊大叫,心中焦急,忙推门进去,只见应五一人在房中挥拳乱打,桌椅器皿摔了一地。钟蕴朗叫道:“老五,你怎么了?”
应五此时神志倒还清楚,只是身子难受,胸膛就似将要炸开一般,若是挥舞拳脚,摔破些东西便能好受些。他见钟蕴朗来了,叫道:“钟爷,快救救我,我要死了!”仍是双拳不住乱挥,脚下乱踢。
钟蕴朗见他举止狂乱,怕他受伤,伸手拿他手腕。哪知手掌刚触到应五左腕,忽觉掌心发烫,竟是拿捏不住。钟蕴朗大惊,怕应五中了什么奇毒,忙伸手去搭应五脉搏。
钟蕴朗这一伸手刚搭上应五左手腕,已察觉应五内力充沛,虽不甚强,但已不弱于己。钟蕴朗退开一步,心中甚奇:“应五自幼习练的便是外家功夫,这等内力却是从何而来啊?”
应五不住顿足,大叫:“钟爷,我这两只胳膊可肿的厉害,难受之极。”钟蕴朗向他两臂看去,并无异状,半点也不肿胀。钟蕴朗眉头皱起,心中暗叫:“糟糕,糟糕,老五的神志可也糊涂了!”当即伸出右手两指,往应五头顶‘神聪穴’和胸前‘膻中穴’点去,点‘神聪穴’时,一点即中,倒没什么。可当钟蕴朗出指点在应五‘膻中穴’时,却似触着钢铁金石一般,非但点不进去,两指倒被震得生疼。
钟蕴朗恍然大悟:“是了,老五身上穿着‘日落红云甲’,这一指自是点不进去!”
应五大口喘气,体内真气翻涌,不可抑制,叫声渐响。钟蕴朗忽地想到:“老五穿上这‘日落红云甲’之后,便道体内有只热烘烘的小老鼠到处乱窜,想来是这‘日落红云甲’上有什么古怪。”
这么一想,便要出手去脱他身上宝甲。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一名老丐敲着竹棍,走了进来,黑油油的手掌猛地伸出,一推一收之间,已拿住应五脉门。身后三名小丐跟着也迈进房门,叫道:“长老,这人是怎么了?”
原来丐帮众人素来依棍而睡,本就有警戒之意,他四人本已睡着,但听着应五大喊大叫,立时醒了,赶了过来。
老丐手搭应五脉门,凝眉沉思,显是在替应五号脉。应五吱牙咧嘴,表情痛苦。三名小丐在旁瞧着也是牙关紧咬,似在替他紧张,颇有些感同身受之意。丐帮素来侠肝义胆,怜人疾苦,这三名小丐竟也是如此。
老丐把脉完毕,松手起身,眉头紧锁。三名小丐七嘴八舌地道:“秦长老,秦长老,这人怎么样了?我们可以帮忙去抓药。”钟蕴朗听三名小丐称这老丐为‘秦长老’,心中一震,忙道:“前辈莫非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秦安德’秦长老?”
老丐凝眉点头:“正是老乞丐。”钟蕴朗大喜:“久闻秦长老医术高明,今日我五弟可算有救了!”
老丐却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医术高明,只是治些跌打损伤,刀剑外伤罢了!遇着这等奇异脉象,我如何能治?”钟蕴朗见秦长老也是满面愁容,颇显无能为力之貌,心中一凉:“秦长老,我这五弟是怎么了?可是中了什么毒么?”
秦长老摇头道:“毒倒是没有,只是他脉搏洪盛之极,气血过旺,像是体内真气鼓荡,如不及时消解控制,只怕累得他一生瘫痪……”应五刚给钟蕴朗点中头顶‘神聪穴’此时稍显安定,但仍是表情痛苦,烦躁不安。
钟蕴朗瞧在眼里,急在心里:“秦长老,可有什么办法医治么?”
秦长老道:“治法自然是有,但你这五弟像是从来未练过内功,这体内翻涌的真气,却不知从何而来。他无内功根基,如今教他运功之法也是无用,为今之计,只有将他体内真气逼出。但我丐帮之中,怕是无人通晓此术。”
钟蕴朗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动,取下背上青鸾剑,交由应五握持,心想:“这青鸾剑以剑驭人,最擅夺人真气,此时正好派上用场。”说道:“秦长老。几位小兄弟。大家请退开些,待会剑气骤起,怕有危险。”
秦长老见多识广,此时见他这剑锋芒锐利,色做玄青,已知其意,说道:“钟爷,这没用的。”钟蕴朗一心在应五身上,竟也没听见他说的什么,只是嘱咐应五意随剑走。
应五已持剑在手,可钟蕴朗候了良久,青鸾剑果真并未有一丝青气泛起,应五的病情也没半分好转。
秦长老道:“钟爷,你五弟身上好像是受了内伤,如今体内真气既强,便自然而然要将真气聚在伤处,以图自愈。可他从未修炼过内功,这一股真气无法导向,在体内乱窜,最终分散为几股,四处奔突,身体自然不适。青鸾剑虽是夺气神兵,以真气助长剑威,但亦是剑中君子,即‘不夺伤重之人真气,不夺体弱之人真气,不夺修为尚浅之人真气’。你五弟受有内伤,须有真气供自身所用,青鸾剑此时夺气,便与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般无异。”
钟蕴朗之前从未听过青鸾剑这‘三不夺’的道理,这一下听到,颇为惊讶。但细细一想确有道理,青鸾剑乃是剑中君子,一味夺人真气,岂不成了剑中强盗了?自己之所以每每用剑便会虚脱,那是九阴绝脉之故,用什么剑都是一样,倒和青鸾剑无关。
理是这么个理,但这个法子却行不通了,还有什么法子可行呢?正要再和秦长老商议,竟听得门外刘掌教的声音响起:“钟少侠,屋内可是出了什么乱子?”
王爷竟也同来了:“蕴朗,怎么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