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杨轩不时派出侦骑下山探听消息,免得大家说自己见死不救,影响士气。
今天一大早,听到成都城方向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杨轩感到大事不妙,亲率一个骑兵小队下山前往查看究竟。
现在午时过后,太阳正热,大家正躲在高粱地休息,突然看到这一幕,看到周围将士们激愤的样子,杨轩决定相救。
对方也有七八个人,若是正面冲突必然捡不到便宜,思索半天,杨轩决定采取包抄,趁对方不备,突然发动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借着高粱掩护,大家摸到流寇身后,突然发动攻击。
这个时候冷热兵器并行,骑兵过去多装备弓弩,马刀,长矛等兵器,杨轩接管之后,将长矛改为装铳刺的火绳枪,如此也相得益彰。
在马背上大家可以用弓弩射,马刀砍,火绳枪刺,下马可以发射火绳枪。
为了避免惊扰对方(火绳点火),大家先装好火绳枪不用,连续弯弓近距离射击。
突然遭到弓弩近距离射击,流寇甚为惊慌,纷纷勒紧马缰,以躲避不断射来的弓弩。
但弓弩箭矢发射非常快,还没有反应过来,摸清对方底细,流寇就折损两三人。
流寇乱成一团,张普率领众人一面向天空放炮求救,一面抛开朱淑颍,准备掩杀躲在高粱地里面的土暴子。
看到一骑冲来,杨轩深吸一口气,躲在战马后面,端起手中的鸟铳,对准最前面战马就是一铳,枪声响起,铅弹准备命中战马脑部,战马虽然没有当场倒下,但显而易见受到巨创,扬起四蹄痛苦的挣扎。
众人纷纷放铳,流寇伤亡甚重,再加上不明究竟,大家纷纷拍马而去。
杨轩等人纷纷上马,牛大勇率领数人尾追掩杀,而杨轩则勒紧战马,来到朱淑颍前面。
眼前女子全身绫罗锦缎,头上、手上都带着珠宝首饰,胯间还拿着一个大包袱,看见陌生人居然将包袱压在身上,生怕抢劫似的。
从地上拾起宝剑,感到特别轻巧,远远的居然透着一丝寒光,笑着递过去,说道:“姑娘,这,这是你的佩剑。”
对方张开眼睛,眼睛不时转动,接过宝剑,慢慢爬起来,问道:“你,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呵呵笑了笑,杨轩叹息道:“小姐,在下杨轩,官军千总。
现在流寇暂时逃散了,不知道小姐可有什么亲戚投奔?”
朱淑颍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杨轩,这个军官年不过二十的少年居然是官军千总,大概是什么纨绔子弟凭借祖荫当上千总的吧?
在大明不但皇帝世袭,卫所以下很多军官都是世袭的,别的不说,就拿大名鼎鼎的抗倭名将戚继光就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正四品官员。
年龄轻轻,官至正六品千总,看来绝非科举正途出身,大概是什么世家子弟吧。
朱淑颍内心稍稍感到安全,但一想到走散的父王母后,两行眼泪水不断的往下流。
杨轩害怕流寇去而复来,勒紧战马,安慰道:“小姐,不要哭了。现在兵荒马乱,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的都是常有的事情。
小姐,要不先与我等一起回到兵营,我派出斥候帮你打听打听,也许有你亲人的消息。”
朱淑颍内心一怔,双手拉紧马缰道:“将军,我刚刚与家人走散。
要不,将军率部杀入城中,救得家人,我让父,父,父亲拿出财宝谢你不成?”
杨轩颇为着急,害怕流寇去而复还,又看到这个美艳的女子,不但皮肤红润,身材婀娜的女子,又不忍忍下不管,声音急促道:“小姐,流寇兵强马壮,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有鞑子的斥候,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先逃命吧。”
朱淑颍颇为着急,满脸泪水,只是哭。
旁边丫鬟秋月见状,嚷道:“你,你这个当兵的怎么敢如此对我家小姐,你不是千总吗?
要不,你率领所部杀入城中,救出我家,我家老爷,到时候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的,你这一辈子都享受不尽。”
杨轩哈哈大笑,指着远处云顶城道:“我的大小姐啊,流寇刚刚吃了亏,现在也根本没有走远,随时可能杀回来,如果那样我们都遭殃了。
你看这样可以不,我部驻扎在云顶城,回到军营,我再派出斥候打听你父母下落,你看如何?”
流寇已经占领成都城,现在无家可回,朱淑颍含着泪水点了点头,现只有暂时跟随这个年轻军官。
将朱淑颍扶上战马,杨轩正准备翻身坐在后面,丫鬟秋月怒道:“臭当兵的,我家小姐金枝玉叶的,你,你这不是要占我家小姐便宜吗?”
众人颇为恼怒,一个亲兵怒道:“你这个丫鬟怎么啦?
我家大人文武双全,去年高中副榜举人,凭借战功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升任步兵营千总,现在更是仪陇县署理知县。
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还需要占你家小姐的便宜?”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秋月颇为着急,连连叫着小姐,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淑颍也从刚才悲愤中清醒过来,转头看着杨轩,清香扑鼻,害得杨轩低下头不敢直视。
看对方面红耳赤的不像坏人,朱淑颍劝道:“秋月,杨将军既然是官府之人,那当然是正人君子,事急从权,就这样吧。”
大家骑着战马往回走,但一匹战马载两个人,根本跑不到,如此还没有走七八里多路,突然听到后面响起一阵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