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赤桐鼎熔炼了大量丹药之后炼出的精华之丹,其药力的确非常炽盛。
丹药一入口,立刻化作了无边无尽的灵力沿着祁乐的经脉,贯通了祁乐的四肢百骸。
但是祁乐依旧很虚弱,因为他吞掉了一枚天煞丹,化掉了自己大量的精血。
若是此刻有人在祁乐的面前,可以看见祁乐的鬓角已经出现了几个银发。
这是他气血衰弱的标志。
天煞丹的副作用,太大了。
这次若不是生死攸关,祁乐也绝对不会去碰触它。这次耗掉的精血,祁乐至少得苦修半年才能修回来。
丹药化出的涓涓药力在祁乐周身流转,祁乐此时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干涸了数年的田,尽管这些丹药化作的灵水非常庞大,但对于祁乐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这一次,他消耗得太多。
祁乐静静地盘坐在这乱生圣火之中,赤桐鼎在他的身侧轻轻地沉浮,蝴蝶剑躺在一旁,其上的剑芒闪烁着寒意,那枚从碟缥缈手中斩下的晶石上的血迹早就已经干了,躺在蝴蝶剑的旁边,因为血迹覆盖的缘故,显得有些暗淡。
哗啦啦。
乱生圣火的深处,隐约间有锁链碰撞的声音传出。
火苗们在祁乐的周围跃动着,使得此地的温度高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祁乐嘴唇干瘪,裂开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痕。
祁乐的双目紧紧地闭着,眉间紧紧地蹙着。
一道淡淡的灵旋在祁乐的眉心涌动着,拉扯着天地之间的灵力,灌入祁乐的气海,修补着祁乐的伤势。
三日之后。
祁乐终于睁开了有些疲惫的眸子。
现在他勉强可以动弹了,但是体内由天煞丹造成的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滴滴。”
地上的青色晶石之上,忽然传来了滴滴的声音。
祁乐立刻警惕起来,拿起了晶石,只见晶石之上,有一个小小的晶面,这个晶面之上,一道狮子的虚影在浮动。
“老三!你在干什么!?偷偷潜入太藏,这是多大的罪过你知道吗!?”一道男音从其内传出,显得非常的生气。
祁乐不敢说话,更不敢动弹,什么叫太藏,什么叫偷偷潜入太藏,祁乐觉得自己好像要知道这群牧羊人们的秘密了。
“父亲刚刚从天机宫回来,在天机子那里推演了三次,卦象始终显示,此事,只能是你,必须是你!只有你,我赫连家才有可能从无穷无尽崩灭的未来之中,找到一线生机!万千死机,你是唯一的生门!”
“老三,我知道你害怕,此行注定了十死无生。但作为我赫连家的一份子,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家族已经风雨飘摇,你若是男人,那就站起来!”
“老三,你赶快回来。这一次,是我赫连家唯一的机会了,若是错过,大厦将不复存在,我族,将于这世间除名啊!”那男声隐隐带着一抹哭腔,祁乐听得眉间紧蹙,不明所以,什么赫连家,什么唯一的机会?
原来这群牧羊人也是有烦恼的,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祁乐心念闪烁,看着面前的晶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
扔了?显然是不行的。
留下?但是此物明显和牧羊人有联系,若是被他们循着此物找到了自己,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还是交给云姐来处理吧。”
祁乐将晶石收进了乾坤袋之中,准备回到长安城之后,交给司寇云来处理。
哗啦啦。
祁乐收起了赤桐鼎、蝴蝶剑,耳畔忽然传来了哗啦啦的声音。
这是有人在拖动锁链的声音。
一股阴瑟的气息骤然出现,此地的温度极高,但是此刻祁乐在这高温之中也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乱生圣火的深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拖动着锁链。
祁乐有些惊惧,但那锁链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祁乐准备离开,无尽的火焰之中,忽然裂开了一道黑黢黢的口子。
一道人影慢慢地踏了出来。
说他是个人,这是不准确的。
因为来人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肉,白皑皑的骨头架子就这么暴露在了天地间。
一条拇指粗细的锁链缠在他的腰间,他身子前倾,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很有节奏地缓缓往前。
锁链拖在地上,一直绵延到深处。
哗啦啦的锁链声随着这具骨人的动作而响起。
他正在艰难地拖动着什么东西。
哗啦啦。
哗啦啦。
骨人的脚步很沉,但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终于,隐藏在无尽的火焰深处,一具青铜古棺缓缓出现。
“阴阳拉棺人!?”祁乐低呼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如此神异的景象。
一口青铜古棺缓缓从火焰之中显现。
无数的火苗涌向它,却在瞬间被其上喷出的阴寒之气冻成冰块。
骨人慢慢往前。
二十余息之后,整个青铜古棺终于完整地出现在了祁乐的眼前,在这三丈余长,两丈余宽,半丈余高的青铜古棺的尽头,还站着一名穿着红色肚兜的婴孩。
这个婴孩,只有一只眼睛,落在脑门上,嘴唇乌紫,惨白的脸上有几道刀剑华划过的伤痕,而且这些伤痕还在流血。
婴孩的左右,燃着森然的绿色鬼火。
“阴阳怨婴!?”
祁乐连连后退,瞳孔骤缩。
“阴阳婴下阴阳棺,阴阳棺内生死转。若得岁月再回首,斩仙落神乱诸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