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上的凉风萧瑟,抚乱了慕容小迟的鬓发,他眸光犀利,回身看向董筠,问道:“中原男人真有这么好吗?”
她明白他提的是她与陆澈的事,只能婉言:“我虽出生藜兹,但是从小寄养在此地,遇见的自然都是中原男人。”
“如果未来,他必须死呢?”
董筠颔首顿默片刻,坚定地回答他:“杀。”
大婚后几日,姬蔓荷在家中休养得当,受韶正仪的体贴呵护,精气神好了,面色也红润了,连走路都可以不用拐杖。
“我决定等我腿好了,就回瓦兹兰纳看望父亲。”她坐在床边边与外屋的韶正仪说着话,边叠着手中的新衣,那是她准备好要托人送给姬孤山与查录美盈的。
正在外屋对着一封封秘密书信烦恼的韶正仪直接回绝她:“不行。”
“你说不行,我还是要去,你关不住我。”她优哉游哉地嘀咕着,手摸在柔软舒适的衣面,想着自己的父亲现在与母亲也许和好了,把过去十几年的怨气给一扫而空,重新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现在高峻和乐竹还在草原上性命不保,你再去西北添乱,到时候谁来救你?”他说着,门外就来了一群哭天抢地的蓝衣小厮,纷纷高喊道:“三爷救命,救命呐!”
姬蔓荷颇为吃惊,便随韶正仪一起到了会客厅中,与这群鹿儿庄的问个清楚。
带头的跪在堂下,抹着眼泪说道:“今天早上,庄里来了一群士兵,说是有人举报在我们这儿见过一块鱼符,不由分说就在楼里到处乱搜,结果在萨爷的房中找到,我们萨爷解释了,这是前几日由兵部的一位爷押在庄里的,可是士兵说这是韶成礼将军在府中丢失的鱼符,不可能被人赌输了,硬要赖我们萨爷找人偷去的,三爷你说,谁有这本事去韶将军的府里偷这玩意儿啊!”
“鱼符?”姬蔓荷脑海中闪过慕容小迟的影子,当即想到了他当时说的要教训一下萨沁的言论,但是这会儿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不敢直言,于是和韶正仪贴耳打了个招呼,就把他拉进偏屋里说起此事。
“慕容小迟还记得吗?”她忧心忡忡地问道。
韶正仪眉头一皱,口气很不好:“自然记得,难道这事与他有关?”
“鱼符是他赌给鹿儿庄的,那天我也在场,但我真不知道那是他从韶成礼家中偷来的。”姬蔓荷声音渐渐小了,不敢看他现时是何种表情。
他气得有话说不出,最后食指戳歪她脑门,气话道:“你这女人我该怎么说你才好?”
姬蔓荷嘟起嘴,满是哀怨地看着他,讲道:“你怪我咯,怪我能帮你摆平这件事了?再说他萨沁做的是什么生意?赌场,害人不浅的玩意儿,趁这件事你给他收拾一下买卖,让他走个正道也好。”
“轮不到你来教我。”他大概是真气着了,态度略显蛮横,压低的眉头都能蹿出火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