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迟早该遭报应。”范玉手拍在桌上,立刻起身走了。
那天是约在酒楼厢房里,她一离开,天雪就从里间出来了,接过地契很无奈地望向他,“对不起二哥,等我哥安全了晏原立刻就地收回来我会还给她帮你解释清楚的。”
荀启摆摆手让她不要在意。
有朝廷的人在八闽到处收地想要垄断那片茶叶生产,天雪父亲辞官告老后,她的大哥便被派去了那里管制茶叶经营,奈何那幕后势力有点大,再加上奸臣做乱,自然皇帝就听不到一丁点消息。
一月前有人威胁她,因为大哥太正直,誓死不肯同流合污,天雪出面达成协议,用那边一块最大的私人茶庄换家人平安。
但是一查,那片地已经转给了长安的一个叫范玉的女人。
世事总是那么巧,巧到都不肯捏出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来理清已经纠结的关系。天雪说出这个名字时,荀启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老天是不会轻易让他脱身的。
慕亦没有料到五公子竟然留了个茶庄给范玉,当她听说了荀启用计夺了走后立刻又提议赶紧送她回老家。
范玉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紧张,也不得不上了船,但到了目的地,发现并非老家而是另一陌生地,来接她的人是慕亦的心腹,跟她讲了个清楚,原来何音和几个大官联手想要垄断茶叶生产,稳固自己的势力,全是最后一搏,慕亦怕事情败露以后央及到她身上所以三番五次催她离开长安。
她心一凉,想到荀启要了地契,怕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思前想后了一整年,便搭了船回了长安。
荀府门口已经戒备森严,离开的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何家大门紧闭,像是没了人住里边。歌楼也已停业,歌妓们被遣散回乡,大概长安城里没人会记得她。
听客栈里的人说何家树倒猢狲散,抓的抓,逃的逃,何音和两个夫人没了踪影,朝廷就派人去抄了何家。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长安待下去了,沿着大河边走的时候想来想去,这几年太不平静,如果当初自己果断,不留恋本就不可能的感情,现在也许就在某地过起了普通女人要过的柴米油盐生活。
船只还在来来往往,她到码头正准备上船,有人又是一下把她拽了回来。
天雪瞪着眼,沉声道:“你还敢回长安来,想不到是你们何家做乱,当初我还对你有几分愧疚,真是我蠢了!”
她听不明白,问发生了什么事。
天雪身后跟着一队下人把她绑了回去。
先只是押到了郑晏原自己的府邸,她指着跪在地上被绑成粽子的范玉让他拿主意。“是杀是留你决定,你要留下她我搬回娘家不打扰你们,你要杀她我立刻带她去官府。”
郑晏原不知道该怎么办,范玉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纵然自己要被株连也不用如此麻烦。
僵持中荀启听闻消息过来了,他让天雪先回房冷静冷静,自己就在大堂看着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