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晨,看起来似乎与之前略有所不同。52网]
初晴在习惯的时间段转醒,身旁的温热让她意识逐步归拢,胸前赫然多出个鹰头,浴火飞鹰庞大的身躯酣睡在身侧,欣长的脖子舒坦搭在她身上。
难怪她说今早醒来特别暖。
它睡得特别熟,半挂的斜阳淬入窗口,平缓的呼吸让身子微微起伏,她敛过眼,还是伸手去推它一把。
它非但不愿睁眼,还将脑袋往她襟口捋了捋,从xiè_yī领子直窜进去。
它的羽毛骚得她肌肤发痒,初晴纤手的力度这才加重。
“小鹰,快醒醒。”
它撑开睡眼时,眼前是一片沫白,阳光在单薄的xiè_yī外绽放,透进去的阳光不多,它温热的呼吸在她胸前打转,只这一瞬,它又贪婪的合上凤眼,装着从未醒来,反正她也看不见。
平常一喊就醒,今日推都推不动。
胆子也愈加见长,墙角的窝不呆,跑来跟她挤一张床!
她的脸,转瞬阴鸷。
“若是再不起,顶着药草簿到门口罚站去!”
她这一喝果然奏效,浴火飞鹰也装不住,从襟口将头探出,扬着欣长的脖子眼巴巴盯着她瞅。
“别扮可怜,快下去!”
她抬脚在它身上轻踹,它非但不动,还将庞大的身躯往她身上挪,怕她脚力过重真给摔床底下去了。
这会,它将窗口的阳光挡全,初晴脸上罩上一层暗影,它还真敢将爪子踩她腿上,浴火飞鹰几次没站稳,像踏上平衡木左摇右晃。
它今日算是跟她杠上了!
“不听话了?”她拿眼瞪它,今日的它要比平时更加黏人。
它明黄的鹰眸在她眼里变得晦暗不明,见她黑眸有戾气在蹿,浴火飞鹰也算识趣,喉间虽蹦些埋怨,不过还是乖乖跳下床。
她这才翻身下来,理好胸襟处被它弄乱的衣裳,“以后不许睡我床上。”
它将脑袋侧向一旁,倔脾气一上来就当她说的话是耳旁风。
初晴执起衣架上的白儒裙穿好,对于它的态度也不多理,拿起桌案上的药薄,回头发现它正摊开翅膀挡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初晴敛眉,它今日怎么这样反常?
她举步过去,没想到才个把月它的个头已经高出她些了,什么时候长得她也不知。( )
大门被它堵得死,连日头也勉强才能挤进来。
屋内两道暗影罩在地上,阳光从夹缝间蹿过,浴火飞鹰背后的光环仿佛都在围着它转。
它眼睑特别炯亮,掬上初晴冷冽的剪瞳,她不知它眼里滑动着什么,才能让她心脏处有半秒的悸动。
四目相对,这是它第一次这样深情的专注她,单薄的眉峰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那一刻,浴火飞鹰恨不得自己马上开口说话。
它从未有过那样强烈的**,它想做人!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她突如其来的话粉碎它所有的期许,她还是没能认出它,一丝丝察觉都没有。
眼锋下沉,它将摊开的翅膀裹拢,刚才的活跃尽散,爪子退离两步,它为她闪开一条道。
初晴还赶着为帝婉君复诊,自然忽略它眼底的失落,只上前轻拍它脑袋。
“乖乖在家别乱跑。”
说完后,握紧药本就走,连它从喉间叹出的气也没能捕捉。
昭华殿:
初晴抽回金丝线,正从座位上倾起身时,帝婉君挥开帐幔走出来。
“离落,本公主病情可还好?”
她旋身重新立张单子递给宫女,也不见笑,“药物控制的还成。”
如此,帝婉君也就放心多了,根治虽很困难,但只要药物能控制恶臭,她也别无所求。
正此时,门口一把欣长的影子在地上拉直,帝婉君转脸见是楼诺煌,立即迎上去。
“王兄。”
初晴睇过眼去,楼诺煌正巧睟来深邃,不过目光很快挪向一旁。
“今日借着离落为你复诊,本王特来寻寻你的身子。”
帝婉君笑着将他拉到一旁入座,初晴站在桌前背对二人,她将药箱扣好,就听身后响起他意味深长之言。
“离落见着本王怎不过来坐?”
好歹他今日也是寻着她才过来的。
手稍一顿,她这才转过身去,对上楼诺煌的那一眼,他目光如剑,似恨不得将她看个通透。
身在局外的帝婉君不知情,还在帮口,“王兄别见怪,离落就这性子,多了解她自然就明白了。”
侍女奉来茶盏,楼诺煌挽起一阵脆笑,目不转睛盯着初晴,大掌却执起茶轻允口。
他睇见她腰间别着的玉佩,眼锋里多了些深不见底。
初晴耳旁霎时荡起百合与旁人的对话,掬着楼诺煌的眼神难免改变了些。
在他看来,她倒是要将他吃了似的。
楼诺煌的目光及时从她脸上抽回,“这茶味道不错。”
帝婉君见他喜欢,忙笑说,“这可是离落用药草调的,说是帮助病情。”
楼诺煌点点头,眼见初晴杵在原地不动,这才放下手头的茶碗。
“改日也帮本王调配些,离落手艺真不错。”
初晴并未推辞,看在他有心帮她安顿浅家的份儿上,她也不该矫情。
“王爷喜欢什么味道的?”
她能这么快答应,这倒出乎他意料之外,楼诺煌原本也是想借口找些与她搭讪的话题。
“随你吧。”
话听起来虽漫不经心,帝婉君却察觉他眼锋特别深,很难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