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赵统领在外求见。”来人心翼翼的禀告道,生怕一个不心触怒了龙颜,丢掉了性命。
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因为清幽院着火之事,龙颜大怒,一连几日整个宫内连带着都是阴云密布,所有人亦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此事所牵连,一如当年那位死的时候,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宣。”凛冽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
“是。”来人连忙应了一声。须臾,赵统领已到。
“末将参见皇上。”赵统领行礼恭谨道。
“都查清楚了?”褚擎看向来人,冷沉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赵统领面色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已然将手中查明的真相奉上:“末将都已查清,请皇上过目。”褚擎看着上面刺目而显眼的两个字,沉郁的面容终是闪过一丝颓然,纵然心中早已有数,但看到真相摆在眼前,心里还是终究是有些不甘,果然啊,一如当年一样,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眸光一凛,手中的东西已然狠狠的摔在桌面,沉闷的声响在这沉寂的御书房显得格外清晰。
“皇上息怒!”所有人纷纷跪地,将头埋在了地上。
“传朕旨意,容贵妃枉顾朕意,自即日起打入冷宫!芋美人贬为侍女,送入浣洗宫!”褚擎目光冷然。
赵统领眉眼一跳,心中却是明了,在他查出真相之时,便已料到了此结果,怪也只怪她们自己而已,毕竟都是她们自己的行径所一手造成。
“是。”
“都下去吧。”褚擎冷声道。
“末将告退。”待所有人退出御书房,这里再次变得寂静无声。李政恭谨的候在一旁,垂下的面容却已是变幻莫名,张家……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只是这么些年的心思倒是白费了。
“李政啊,你跟在朕的身边有多少年岁了?”正想着,褚擎的声音倏然响起。
李政一惊,连忙答道:“回皇上,再过两日就已经满整整十八年了。”
“已经十八年了啊。”想到了什么,褚擎的目光变得绵长而悠远:“你可还记得朕当初让你侍奉左右时所过的话?”
“奴才当然记得。”李政答道:“皇上对奴才的好,奴才全都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不错。”道出这两个字,褚擎的语气却是陡然一变:“既然记得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欺瞒于朕?!”
“皇上息怒!”李政面色登时一变,连忙跪倒在地:“奴才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万不敢欺瞒于皇上啊。”
“不敢?”褚擎冷笑一声,却是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他眼前:“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又是什么?!”李政忙不迭的连忙拾起眼前的折子,待看清上面所言之事,面色立时惨白一片:“这是诬陷啊皇上!奴才一直以来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来!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
“你的意思是赵统领有意陷害于你?”褚擎声音凛冽。
“奴才不敢!”李政连忙道。这宫里上下谁不知道赵统领为人铁面无私,正直耿信,他诬陷,那好比就是一个大的笑话!
他可是连嫡亲的叔伯都不顾及的人,又怎会包庇一个外人?褚擎冷哼一声:“朕一直将你当做信任之人,没想到到最后竟是连你也欺瞒于朕!李政啊,你该知道的。”李政闻言大惊,心中已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叩头求饶:“奴才一时糊涂啊,皇上,奴才并非有意如此,实在是奴才人微言轻,不敢不从命啊,请皇上看在奴才侍候多年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啊皇上。”
“不敢不从?”褚擎骤然大怒:“十八年前你怎么不敢不从?!朕给了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奴才知罪!请皇上饶命啊皇上。”李政不敢抬眸,身形已然抖如糠筛。
“当时你哪怕有一丝丝的犹豫,她就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杀!”褚擎冷声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葬身火海而无动于衷!若不是赵统领将事情查清,你还要将朕瞒在鼓里多久?!”褚擎挥手,茶杯径直的砸向李政,陡然,头上陡大的血窟窿,血如泉涌。
“来人呐!将李政拖下去杖毙!”李政浑身一颤,连连求饶:“皇上奴才知错啊皇上,请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可褚擎却是再不曾看他一眼。
直到侍卫将人远远拖走,求饶声才逐渐消弭。褚擎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御书房,看着寂静空瞭空无一人的四周,心底深处却是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凉。
果然啊,他的身边永远没有人,他从头到尾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容贵妃与芋美人的事情自然是在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容贵妃在宫里十几年,纵然如今不得宠,可那也是贵妃头衔,可这一招却是被打入了谷底,再无翻身之日。
让人唏嘘不已。可李政李公公的死却让人心慌,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跟了皇上十几年,可以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没有之一,可如今却突然被处死,还是处以杖毙之刑,难免让人猜测。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前一刻还圣宠不衰,下一刻则可能身首异处了。李政之死,自然引得不少人人心惶惶,可到底也是暗地里的。
而此时的张家却已是一片颓然,芋美人的降位本就让张家触动,可还未等缓过劲来,最大的仰仗也接二连三的没了,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