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程远找她,拼命地缠着她,她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痛。
程远原本在医院走廊那里吸烟,打算等宁湘云出来后,他再进病房里面找宁初夏。
但是等了很久,宁湘云都没有出来,而杨子晨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
这个是第九个了,是真的有重要事情吧,程远没办法不接了,他已经很多地方对不起杨子晨。
杨子晨之前提到的那个合同,果真出了大问题。
程远不得不赶回公司。
走之前,他回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小窗口,看了宁初夏几眼,她似乎和宁湘云不知道在谈什么,但是看起来不太愉快,她脸色很差。
程远不舍地再三往里面看,终于还是转头匆匆赶回公司。
宁湘云走后,宁初夏十分怅惘。
一边是宁湘云说的,移民很好,一边是程远疯狂地抱着她,说不许她走,不许她移民。
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分开两边地撕扯着,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撕得她的心生生裂开了两半。
没有容她多烦恼,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
因为程义来了。
看见程义进来的那一刻,宁初夏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病房门口光线比较暗,程义推开门,站在门口处,整个人陷在晦暗里,像夜里的鬼魅,一脸阴沉。
这个世上,宁初夏最怕两个人,一个宋玉,还有一个就是程义。
宋玉是疯狗,而程义就是阴狠的魔鬼。
宁初夏的视线只与他的对视了半秒钟都不到,就牙齿发颤,急急移开了。
程义一向反感宁初夏,看见她病怏怏地坐在床上,样子谁见了都觉得可怜,但是程义只觉得神憎鬼厌。
病房里除了他们两,并没有其他人。
宁初夏已经预感到,下一刻她会又什么遭遇。
她定定地坐在病床上,程义一步步地向病床边走来,她将颤抖的手藏在被子里。
果然。
程义抬起手,就狠狠一巴掌落下,语气还是从前那样,恶心,鄙夷,仿佛她是地上的一口痰。
“贱人!”
宁初夏被打得趴在病床上,嘴角的血水蜿蜒而下。
程义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又狠狠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宁初夏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病房里只回荡着程义掌掴宁初夏的声音。
“贱人,你还敢勾引我的儿子!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那个那个贱种的孩子,你也就是个贱种!”
宁初夏不知道程义说的那个贱种,是不是指宁湘云。
宁初夏被打得整个人发晕,耳鸣,她逮着一个机会,手摁到了呼救按钮。
医生赶来了,旁边病房的人听见打斗声,也都来围观。
程义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见人多,也就不再是衣冠qín_shòu,人模人样,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仿佛刚才他不是在虐打宁初夏,而是和她在谈笑风生。
医生认得程义,差不多是s城的一把手,资历深的人,都认得程义,一些小毛头,小百姓,不关心时事,才不知道程义。
医生对程义点点头:“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