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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折腾,让很多皇子心里不服得很,但好在女帝已经说了,这次是最后一次考验,所以是最难的一次。
而这次,也验证了一句话:运气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有些人就是运气好,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觉得这次还好,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有的人确实出门没看黄历,遇见了女帝说的“漏网之鱼”。
不过总体来看,并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即便有些人发生了冲突,也不是很大,毕竟动手之前要考虑后果。
事到如今,女帝也无意再继续折腾什么了,很快大家就回到了行宫。她打算让他们休息三日,然后宣读评鉴结果。
一直在谋划的事,也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却仅仅,只是一大堆麻烦的开始。
轩辕夜这几天变得蔫蔫的,对外便说是因为这次出去遭遇袭击受了惊吓。还有宫人为此觉得不平,又开始暗自惋惜担忧他的命运了。
对此他心里暗暗发笑,却也感叹,就算是相同的处境之下,人和人也是不同的。同样长在深宫,人的性子也都不一样。
他早就不必再找宫人玩了,之前那时是为了收集各路小道消息,从信息的碎片中知道些别的东西,关于昆珝、女帝还有诸国的人。
后来渐渐没有新的东西了,疑团的核心也不可能从宫人嘴里得到答案,他就懒怠了许多。
有那功夫,宁可陪娘子呆坐着。( )
这次的集会,可能为了显示郑重,地点是在金华殿,据说是行宫中诸臣议政的所在,性质和金銮殿相仿。
自第一次站队的时候被算计了,轩辕夜便和段氏兄弟站在一起了。虽然并不允许带太多人,但他身边的人本来就少,所以段清黎和颜羽都一起来了。
颜羽过来是因为,他隐隐觉得,今日既然要宣布结果,女帝或许会解释一下某些至关重要的事情。
女帝向来雷厉风行,做事讲求效率,渐渐大家都略微习惯了她的风格,很快都到齐站好了。
女帝没让他们久等,很快便从殿后的侧门走来,坐到宝座上,目光极淡地扫了下面一眼。
所有人都低头垂眸,一片鸦雀无声之后,便是齐齐的拜见之礼。
行礼过后,女帝万年不变的清冷音色在空气中徐徐漾开,她道:“朕知道,从最一开始,便有人对昆珝之行心有不满。对此,朕只能劝那些人回去,仔细问问年纪大的长辈们,弄清楚朕的身份。”
随即,她毫不拖泥带水,又道:“朕此举目的在于,尽力拉平各国国力,以免哪里拖了后腿。而这次朕发觉,处境不同的人,才华确有不同。”
说得再直白些,便是这些人才能确实是有区别的,可能是因为国家不同或者身份不同的缘故。
一时间有些人脸上神情微微一变,或隐有自得,或暗自不服。然而这么多人在一起比较,总会分出个高下来。
却是不知,女帝到底照什么标准来比较的。
她话锋到了这里,却是忽的一转,语气竟有几分轻快:“你们既来了这鸿门宴,是否做好各种准备?朕要择最为卓越的人,如果,每国只留一人活着的话,你们如何选择?”
“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商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惊中沉寂片刻之后,底下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简直越来越凶残了,每国只留一人活着?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一时间,有些兄弟相互之间的目光便复杂了起来,既在震惊女帝是否开玩笑,又在想万一是真,要如何抉择?
虽然这样做很不好,极易引起各国不满,但如果能有盖过仇恨的巨大利益呢?或者,直接以无敌的强权压迫呢?
现在,到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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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听得心里一紧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殿中渐渐响起讨论声,由小到大,最终一片嘈杂。
轩辕夜同身边几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样不知如何决断,为何总觉得如此儿戏?
他回头,看见一丈多远的对面,轩辕陵正目光阴狠地望着他。
他心里暗哼一声,我的命运该自己掌控,现在都不过只是假象,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但刚一回神,便听得段氏兄弟的对话。
“兄长……”
“别说了,我去吧。”
“你身为太子……”
“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
轩辕夜心里略微有几分惊讶,未曾想段苍涯居然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做出决定。二人争的是谁去死,而不是谁活着。
到底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段清朗已同他争辩许久,段苍涯只轻笑问道:“你不是带弟妹回宫了吗?忍心辜负人家?”
段清黎再也听不下去了,蹙眉插话道:“二位兄长别争了,陛下只是问一下,她都说了‘如果’……”
然则话未说完,她眼角余光愤恨地瞄了女帝一眼,为何非要如此?想看兄弟相残?
女帝只漫不经心坐在高处看着他们,大殿两侧的帷幔之后,站着些人,眸子不时转动,同样紧紧盯着这些人,将他们的言行反应牢牢记下。
这些人一直都有,有时在明处,有时在暗处。但这次涉及到身家性命,就算看见这些人,难道要为了面子违心一番吗?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到了,清越的一声鸣鼓,尽管不情愿,殿中还是渐渐鸦雀无声。
都在眉目凝重地等待宣判。
女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