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一直没睡好的缘故,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觉十分舒服,惫懒得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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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黎睁着空灵澄澈的眼暗自思量,现在要不要问问他,还有一件事要怎么解决?
女帝的逼迫,不仅仅是继承人的事,还有婚嫁之类的事情啊。
她两条秀长的眉有些为难得地往中间拧了拧,觉得即便问了也是无用,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决然不会再做出让步了。委曲求全留在这里,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可一旦涉及到他最看重的事情,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此生最重要的事情,也可以让吗?那么,到底为什么而活着?
所以她就是怕一旦女帝真的逼迫他三妻四妾,那要怎么办。
私心来论,他不想,她也不想。
明明是他俩共同走过无数艰险的,为何要拱手让给别的女人?即便只是身体,也不可以!
轩辕夜半眯的眸子目光迷离,缓缓眨着眼询问道:“想什么呢?别想多了。”
这时段清黎才在他脸上察觉出困意,暗道就说安神的药效果没那么快过去嘛,她便问道:“你刚刚怎么醒了?”
轩辕夜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一脸困倦地解释:“做梦了。【w ww.aixs】”
梦见你离我而去,世界从此陷入永夜。
段清黎自然明白肯定是噩梦,眼底露出哀怜之色,柔声道:“困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
轩辕夜点点头,眼睛极浅地睁着,明明困得不行,可心里到底堵着些什么,想睡但是一时又睡不着。
他说过,所有事情,都会一件一件解决。但到底如何解决,却得仔细思量。
一个处理不当,便会有无价的东西摔得粉碎。
一双轻柔温暖的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脑袋。而后,柔软娇嫩的唇瓣,极轻地落在了他光洁的额头上。
有几分意外地睁开眼,轩辕夜淡淡一笑,又温暖,又心酸。
段清黎含了一丝清淡的笑,在他耳畔小声道:“我会好好爱你,把你缺的都补上。”
轩辕夜没说什么,只静静搂紧了她,这一刻只觉周身有无限暖意。困意消减,双唇不自觉做出回应。
她的意思他明白,此生他大概不会明白什么叫父母之爱了,可她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他要更爱她、更宠她。
两个人亲昵拥吻之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轩辕夜想了一想,应了声“进来”,继续躺床上动都没动。
他以为是段清朗,却没想到后面居然还跟着个段苍涯,实在出人意料。
眼下他俩悠闲随意地躺在被子上,并没在被窝里,然而段清黎见到两位兄长之后,依然无端觉得几分尴尬,只好爬坐起来,打了声招呼。
轩辕夜一丝惊讶过后,便恢复面无表情,漫不经心望着他们道:“有事吗?”
段清朗现在异常正经,认真回道:“没事,来看看你。”
轩辕夜看着段苍涯,应道:“我很好,多谢关心。”
段苍涯见他眼中有冷意,却明白并不是特别针对自己的。而他身上大概发生了哪些事情,也都听段清朗说过,对他近来的举动反应,渐渐便也理解了几分。
段苍涯淡淡一笑,眼神却是温和,问道:“陛下今日来过?”
轩辕夜微讶于他的自来熟,不过也算是认识,还勉强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便轻描淡写回道:“来过,羞辱了我一顿,叫我再去投一次胎。”
他神情里的漠然意味,倒是让人对他的“坚定态度”,分不清真假。
段清朗轻轻叹了一声,近来话少了很多,却是劝道:“我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劝你,别太执拗,过刚易折。”
轩辕夜的身世,不仅大大超乎预料,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可以说,在这件事上,他们基本是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段苍涯垂下眸,思忖片刻才回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大家已在这里等了许久,女帝却没有一点要放行的意思,估计是有什么事,还需要诸国的人一起做个见证,所以……”
轩辕夜不着痕迹地一笑:“你们都在等着我屈从?”
那日他背气晕之后的事情,后来也听人说了。不得不说,女帝这盘棋下得很是深远,既提早略略了解一下各国未来可能的国君,又是她的继承人立威的好机会。
轩辕夜也不打算多瞒,亦无所谓被看作是心思摇摆不定之辈,悠悠道:“我是打算暂时屈服,却不甘不愿。在我心甘情愿之前,必须僵持一段时间。”
否则,屈服的姿势未免太难看了。
段苍涯温文一笑:“我听说,你是欲擒故纵的高手。”
轩辕夜不理会他话里可能有的嘲讽意味,语气反而有几分赞同:“奇货可居,自然要待价而沽。我现在除了一条命,再无其他可以与她抗衡的了。”
他,就是自己唯一的筹码,必须小心而谨慎、完全而充分地利用。
出身,这个东西真是双刃剑,既能害人,也可以用来制造威胁。
段清朗望见他颈上伤痕,脱口问道:“你今天玩刀了?万一玩脱了怎么办?”
就知道刚刚他说女帝叫他去投胎,后面一定会有事发生。就算为了知道女帝到底多重视他,可万一失手该怎么办?
轩辕夜微微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解释道:“选择利刃,因为会流血,看得比较清楚。用别的办法,才会真正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