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吾妻:今天到达常山郡,雷知府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可我的嘴已经被你养叼,根本食不下咽。怎么办阿九?我要好长时间看不到你,又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该怎么办才好?……阿九,我好想你!夫:墨。”
看着刚刚收到的龙玄墨书信,杨梦尘脸颊泛起羞红,抬头,瞧见绿萝三人都在埋首看书,暗暗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浅笑。
自从龙玄墨离开,每隔两天就会给她写一封厚厚的书信,内容只是关于日常琐事,简直象记流水账,没有甜言蜜语,但字里行间让人感觉到温馨和甜蜜。
“老夫人,您怎么呢?您别吓老奴啊!车夫,快,快返回镇上找大夫!”
一道焦灼惊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里,同时吩咐道:“海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海棠恭敬回应一声,驾驭着马车加快速度往前方行驶,片刻停下来。
“海棠姑娘?”杨梦尘正要下马车,一道饱含惊喜的男声响起:“请问海棠姑娘,杨姑娘是不是在马车里?小的马车里有位老夫人突然晕厥不醒,还请杨姑娘救救这位老夫人。”
海棠寸步不离跟在杨梦尘身边,故很多人都认识她。
杨梦尘从马车里下来,疾步走到对面的马车边,她认得这个车夫姓沈,专做从安平县到各个村子的营运生意,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马车内说道:“小女略懂医术,不知可否让小女给老夫人诊治?”
“杨姑娘医术高明,老嬷嬷就放心吧。”生怕车内的老嬷嬷会拒绝,沈车夫加入劝说。
话音刚落下,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平凡容颜满含焦急的老嬷嬷从车内下来,看了看杨梦尘,眼睛里没有轻视不屑,反倒蕴着一丝欣喜:“麻烦杨姑娘了。”
杨梦尘没耽搁,掀开车帘进入马车,一个衣着简朴的老夫人双眼紧闭侧倒在车座上,面色些许苍白。
把脉片刻,杨梦尘掏出一粒药丸辅助老夫人咽下,再拿出黑针分别刺入老夫人前胸和头部的几处穴位,且深浅不一,白皙素手抚在她的胸口,浑厚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
旁边老嬷嬷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心情紧张又复杂。
绿萝和山茶护在杨梦尘身侧。
而墨梅看了看那位老夫人,又看了看老嬷嬷,双眉微蹙,眼神深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枚空心黑针先是溢出黑色的物质,渐渐变成鲜红,而老夫人脸色逐渐红润,杨梦尘这才收回内力,拔出黑针放回挎包里,拿出布帕拭去老夫人脸上些许的血渍。
约半盏茶时间过去,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神情有片刻的茫然。
“老夫人,刚才您突然晕厥不醒,恰好杨姑娘经过救了您。”老嬷嬷一脸欣喜和如释重负。
老夫人对杨梦尘笑了笑:“谢谢你救了老太婆。”而后试着坐起身来。
伸手扶着老夫人坐好,杨梦尘微笑道:“小女只是举手之劳,老夫人无须介怀。”
“若不是你,后果不堪设想。”老夫人万分庆幸和感激:“杨姑娘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秦奶奶,叫她褚嬷嬷。”
杨梦尘从善如流:“秦奶奶好,褚嬷嬷好。”
“哎。”秦老夫人和褚嬷嬷很高兴。
“对了秦奶奶,您这是阴虚阳亢导致突然晕厥,待会儿我开一张方子,您记得按时服用,我再给您几张药膳方子,精心调养一段时间即可痊愈。”杨梦尘温言道:“请问秦奶奶家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吧。”
秦老夫人微微垂下眼帘,眉宇间蕴着苦涩和无奈。
褚嬷嬷叹息一声:“杨姑娘有所不知,老夫人和老奴来投靠亲戚,奈何亲戚早就已经搬走,盘缠也所剩无几,老夫人又……以后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安静地凝视两人片刻,杨梦尘微笑着道:“如果秦奶奶不嫌弃,可以去我家住些时日,等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两人虽衣着简朴,但气质不凡,尤其秦奶奶眉眼间带着一丝贵气,只怕身份不简单。
“会不会给杨姑娘添麻烦?”秦老夫人有一丝意动:“你家中长辈会同意么?”
杨梦尘笑道:“秦奶奶请放心,我家人心地纯朴,会同意的。”
主仆二人这才放下心来,随杨梦尘回了杨家。
听杨梦尘说了秦老夫人主仆的遭遇,杨家人都表示她们愿意住多久都行,杨周氏亲自领着两人去西厢房,萧晚雪还安排两个丫鬟伺候。
经过杨梦尘的治疗,秦老夫人渐渐痊愈,还显得神清气爽,加上温馨和睦的氛围滋养,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十一月中旬,龙玄墨剿灭常山郡匪患返回京城,可是直到月底依旧没有传来赐婚的消息,杨家人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担心。
这天吃过午饭后,杨成宏将几兄弟叫到自己的房间里,说明他的计划。
“招亲?”几兄弟都讶异地看着他。
“九妹是全家人的心头宝,如果宸王轻易娶了九妹,不但会让人轻视九妹,我们心里也会很不舒服。”杨成宏意味深长道:“再则也是让皇上明白,九妹风华无双,想求娶九妹的大有人在,不是非宸王不可!”
几兄弟恍然。
皇上不喜妹妹出身农家,甚至把宸王和静王的过错归咎妹妹,认为妹妹和他们家贪慕荣华富贵。
殊不知他们家宁愿妹妹嫁一个普通人,过得简单幸福,也不愿妹妹嫁入尔虞我诈的皇家。
正好妹妹和宸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