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豪斯带着手下的卫兵在贫民区的集市上巡逻,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形迹可疑的流浪汉。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做,“豪斯和他抓贼小分队”已经在加罗法尔威名远扬,小贼们远远的望见他们早就逃得没影了。
“豪斯队长,又在巡逻呀?辛苦你了,拿两个新鲜的盖茨德水蜜桃走吧。”一个中年妇人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
“不了,莎拉大婶。最近的治安还好吧?”
这样的一来一回的简单问候对于他而言已经称得上是每日,不,是每分钟的惯例。今天还有些别的惯例,比如说普林矛西夫人一年一度的私人晚宴,比如说他连续第五年被聘请为晚宴的安全负责人。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狂喜:这次的安保酬金又提升了,他仿佛可以看见一堆金币在自己眼前蹦跶着,接着变成一座亚克什区的独栋别墅。
忽然感到胸口有些闷,他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色,浓密的乌云翻滚着聚集在加罗法尔上空,这样的天气对于这座似乎永远风和日丽的城市而言十分罕见。
豪斯一身银白的铠甲被他擦的可以照镜子,沉重的铁靴从一颗烂萝卜上碾过。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点心神不宁。
暴风雨就要来了。
……
“玛丽,你快一点,我还想早一点去赶去普林矛西家适应一下场地。”约翰森议员穿着棕色的礼服,连花白的头发都在昨天被染成了黑色,手指激动的在扶手椅上敲打着。“相信我,你即使不做任何打扮也很美,尤其是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美。”
“亲爱的,马上就好。”玛丽对着镜子梳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乌木一样的长发上拂过,这样的对比给予约翰森视觉上美的享受。
约翰森看着妻子的背影,高级定制礼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手指敲打的频率更快了。今天是他期待已久的日子,在下个月初的议会例行会议举行之前,他需要一次演讲,一次煽动性的演讲,一次让更多的人站到自己这边的演讲,普林矛西夫人的晚会就是一个绝佳的场地。
原本以为说服普林矛西夫人要颇费些口舌,没想到她一听就答应了,甚至暗示了对这个议案的支持。约翰森对自己的口才非常有自信,如今……可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演讲时弗拉芒多公爵的表情了,一定很精彩。
玛丽似乎正认真的化着妆,但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脸上。她在镜子里偷看着自己丈夫兴奋的样子,手指一抖,口红涂到了脸颊上,连忙拿手帕去擦。
那是血一样的颜色。
与此同时,在三角广场附近的一家成衣店里,方冷正审视着镜中的自己。镜中内着白色衬衣、外穿黑色修身礼服的英俊少年也在冷静的打量着他。方冷拨了拨额前的乱发,心想这样看起来像一个贵族吗?
唐远被两个服装设计师团团围住,那头蓬乱的栗色短发已经被手艺精湛的理发师照顾的光可鉴人,油腻的木框眼镜也摘了下来。这是方冷第一次看清楚他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瞳仁正茫然的四处张望着,显然对这样的场合很不适应。
最兴奋的当然是阿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周末,她拿着自己的小钱袋,按着代购清单上的内容,一家一家蹦蹦跳跳的扫货。
等到唐远也穿上了精美的正装,两人登上爱丽丝替他们安排好的马车。穿着这套贵族们也只会在重要场合才穿的衣服,方冷优雅的跟阿英挥手告别,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少爷会做的那样。
阿英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哑然失笑,“方冷公爵,到了爱丽丝小姐家可不要露馅了。”
“我尽量。”方冷耸耸肩,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马车的车轮渐渐开始转动,唐远的笑容也渐渐止住了,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自己的小本本,蹙着眉头开始计算起来。
方冷知道他又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刚才付衣服租金的时候,他就一脸的不情愿,又不好意思在这样的高级服装店里砍价,最后嘟囔着付了钱。
方冷的目光停留在他背后金红相间的盾牌上,那是普林矛西的家族徽章,象征着普林矛西侯爵和家族成员们至高的尊贵。看了一会儿,他转而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假期的时候可以去佣兵工会以魔法学徒的身份登记,接一些低难度的任务,那样来钱可比在酒馆打工快得多了。”
“我知道,而且我已经这么做了,就等着寒假的到来了。”唐远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如果我跟你一样,是个水魔法学徒该有多好。夏天的时候他们总是在三角广场上卖冰棍,一个银币一个,听说一天能赚好几个金币呢。”
方冷很震惊,“卖冰棍!?”
唐远认真的点点头,用真诚的眼神告诉方冷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学习水魔法的高年级学长学姐们在特定的模具里灌满糖水,用魔法把它变成冰棍,这样制成的冰棍味道好,绝对无污染。以一阶或者二阶法师的精神力,一天变出五十个冰棍一点问题都没有。既能赚钱,又顺便练习了水魔法的熟练度,何乐而不为呢?”
方冷觉得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又在自己面前打开了,尽管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它已经被以各种姿势打开过很多次了。他好像已经看见了一名穿着华丽魔法袍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