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的确凶险。
他颔首,说:
“把钥匙给我吧。你这里看上去挺忙的,我带时醒一起去就行。”
舒游本来是打算站起来的,可听到早白这样说,动作就停了下来。
那里明明是……
他记得,那是大二的某天,路早白突然在上铺敲了敲床,说:
“舒游,我突然有个想法。我现在急需要了解和鬼神相关的知识,说不定还需要收集些相关的物件。”
舒游正坐在下铺调吉他的琴弦,听早白这样讲,就露出了微笑:
“你说黑狗血?黑驴蹄子?大蒜?银色子弹?”
路早白也忍不住笑了:
“别闹。我讲认真的。那些东西摆在宿舍里不合适,我父母生前在郊外里还有套小房子,我打算把那里当做一个资料室。你有空也来吧,我们还能多讨论讨论。”
舒游熟练地拨弹出了两个音节,说:
“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说好了,那里只能我们两个去啊,可别把你的什么男朋友啊女朋友的都往那里带。”
路早白翻着书,答应了:
“嗯,不带。”
“就我们两个?”
“嗯,我们两个。”
“……早白,我给你弹个曲子吧。”
“弹。不给钱。”
“你说,你如果是女孩,会喜欢弹吉他的男朋友吗?”
“不喜欢。”
“为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吉他吗?”
“如果我是女的,可能更想弹给喜欢的人听吧。”
“……那你弹给我听好啦。”
“走开。”
“喏,吉他给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那个话题,被路早白从上铺丢下来的一本加厚版季刊《读者》终结了。
想起那天,从2503走出来的面色苍白的早白,又看着面前成双成对的两人,舒游揉了揉头发,用手背挡住了满目的黯然。
按早白的性格,当天要是被强迫的,不可能现在还跟时醒住在一起,估计早就找机会拿把小锉刀把时醒一截截给锉平了。
所以,早白是可以接受男性的?
或者说,早白……已经找到了那个愿意为他弹吉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