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婚宴处的宾客们还在热热闹闹地喝喜酒,但他们却不知在酒店的另一个角落里,正上演着惊天动地的一幕。
翁析匀礼服上那标识着“新郎”的礼花都已经取下,此刻的他,犹如从幽冷深渊出来的魔神,强大恐怖的气场,那双赤红的眸子闪着一丝嗜血的冷芒。
他仿佛看不到别人了,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桐民翰身上。
“桐民翰,你十几年前借着一桩飞机失事的事故,诈死,行踪不定,东躲西藏,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你女儿要结婚的消息,你怎么会冒险现身?今天既然你来了,就留下吧!”
随着这一声阴沉的命令,薛龙和另外两个魁梧的壮汉即刻上前将桐民翰擒下,他被三个人拽着,旁边还有一群翁析匀的手下围住,看来他是没有机会跑掉了。
桐一月面对着久别重逢的亲生父亲,还有她老公,她只觉得有种锥心的疼痛在折磨着她,她宁愿父亲没出现过,也不愿见到这残忍的画面。
桐一月那通红的眸子噙着点点晶莹,哽咽的声音饱含悲愤:“翁析匀……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我们结婚的事大肆宣传,真的是为了抓我父亲?我父亲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用我们的婚姻来耍手段!”
翁析匀没有回头看桐一月,他冷冽如冰刃的眼神死死锁住桐民翰:“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十几年前,你还在故宫博物馆当保安的时候,曾做过什么事,你敢当着你女儿的面说出来吗?”
桐民翰浑身一震,脸色大变,同时看向女儿,她的面容更是惨白……
桐一月听到翁析匀说的话,心惊胆寒,她当然知道十几年前翁析匀的母亲在故宫博物馆的工作室被害,可是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那时也曾在故宫博物馆当保安。
翁析匀今天的惊人之举,抓住她父亲,莫不是因为父亲跟当年翁析匀母亲被害的事有关联?
桐一月面如死灰,不敢往下想,双目圆瞪,颤抖的嘴唇说不出半个字。
天,仿佛都在顷刻间变得阴霾,明明是夏天,却怎么好像进入了寒冬……
桐民翰除了震惊,还有几分慌乱与愤怒:“翁析匀,你别在我女儿面前瞎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曾在故宫当过保安?”
他这么一说,桐一月那灰暗的眼神又微微一亮……
“翁析匀,在我的记忆中,我爸爸以前不是做保安的工作……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桐一月强忍悲恸,说话的声音很沙哑。
她还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这件事只是误会,希望能有转机。
然而,既然是一个局,翁析匀布置了这么久,怎能没有后手。
这时候,翁析匀的手下带着一个穿唐装的男子走过来,那标志性的“地中海”脑袋,可不正是郭群么?
桐一月蓦地心头咯噔一下……郭群来干什么?
郭群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同样震撼,翁析匀叫他来参加婚礼,原来竟是为这一出!
“郭群,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十几年前,故宫博物馆的保安,你应该不会陌生。”
翁析匀这听似平静的语气下,实际是暗潮汹涌,他那双深如宇宙黑洞般的瞳仁里,翻卷着可怕的暴风雨……
郭群这老狐狸,婚宴上喝得不少,一张老脸发红,可此刻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连带着酒劲都散了三分。
“十几年前的事儿,太久了,就算那时真见过,现在也记不住了。”郭群的回答并不确定,不知是他真的忘记还是故意隐瞒。
但这不要紧,还会有人站出来的……
林玉翔和他妻子孟珍,也被请到了这角落里,夫妻俩的震惊不比郭群少,尤其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
“翁总……虽然时间久远,他看着比当年苍老了些,可我能肯定就是这个人,没错。他脖子上这颗痣,我记得特别清楚。”林玉翔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他妻子孟珍也紧跟着说:“我们当年曾去故宫博物馆见过你母亲两次,那时她还在负责《万里江山图》的修复工作。两次去,都是见到的这个保安,要对我们进行严格的检查之后,才能被允许跟你母亲见面。”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会时隔多年还记得。”
这两口子一人说几句,指认桐民翰,这无疑是对桐一月深深的打击。
“爸爸……”桐一月面色惨白,强忍的眼泪在打转:“您有没有在故宫博物馆当过保安?您可不可以跟我说实话?”
桐民翰心疼地看着女儿,神色复杂,犹疑之下终于是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
“翁析匀,就算我曾在故宫博物馆当过保安又怎样?你今天这么对我,是做女婿的对岳父该有的态度吗?我女儿真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父亲他……承认了?桐一月在旁边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惊恐更甚。
翁析匀此刻仿佛是来自幽冥的判官,阴冷恐怖的气息笼罩全场,他的每个动作和言语,都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桐民翰,你还记得当年在故宫博物馆工作室负责修复《万里江山图》的那五个人吗?唐瑞莲,我的母亲,就在你辞职离开的第二天晚上,被枪杀,那幅画也不翼而飞。这些事,别说你不知道!”
他句句冷狠,汹涌滔天的怒火燃烧着他,那双原本漂亮的凤眸已变得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