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全是一片血红,她疯了又如何,她要为宝宝报仇!
“一月,你听我说,宝宝他真的……”
“我不听!”桐一月哪里听得进去,死命地往门外蹦。
就在她打开门时,外边的小身影一下抱住了她的腿,熟悉的童声响起……
“月月月月……我在这里!”
桐一月顷刻间石化,瞪大了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是真的吗?宝宝居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是幻觉吗?
桐一月不敢动,全身抖得厉害,她生怕一动,宝宝就会消失。
翁析匀低沉柔软的声音在说:“你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我说过,宝宝没事。”
“嘻嘻,月月……抱抱……亲亲……”
宝宝的笑脸和声音,还有体温,终于是唤醒了桐一月的意识,下一秒,她已经将宝宝抱在怀里,紧紧的,不停地亲着宝宝的小脸蛋……她的眼泪涌出来,哭得惊天动地。
宝宝搂着妈妈的脖子,软糯地说:“地上有薛叔叔铺的垫子,好厚好软和……我掉在垫子上……嘻嘻……”
原来如此!
这当然是翁析匀在回别墅就吩咐薛龙和保镖去做的事,然后他上去天台拖延着时间,夏绮云将宝宝扔下去的时候,下边的垫子早就准备好了。
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可桐一月却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简直是要人命。她当时在天台上看着宝宝掉下去时,那一瞬间仿佛自己已经死去。
情绪稍微平复一点,桐一月没嚷着要杀了夏绮云,但她内心却是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的。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可怕的画面,她抱着宝宝睡,不要翁析匀靠近,她现在不想面对他。
翁析匀知道桐一月气得不轻,但他又何尝不是在那一刻充满恐惧呢。
桐一月搂着宝宝的小身子,面朝着墙壁,不搭理翁析匀。
她在生气……
翁析匀坐在**边,略显沙哑的声音饱含着歉意:“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件事是我低估了夏绮云的杀伤力,我打算天亮就送她去精神病院。”
“她可能真的精神失常了,不仅是心理失衡,而是精神上的病态。”
翁析匀这话不仅是说给桐一月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翁析匀还没糊涂,不至于发生了这种事还会将夏绮云留在别墅里。
对她来说,也许精神病院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这样,对大家都好,省得宝宝的安全再出问题,也避免这个家会散。
可是,桐一月没有反应,还是不说话,甚至都不曾动过。
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的。
翁析匀心里在叹息,眉头一直皱着没松开过。
他也不好受,这段日子以来面对着一个比从前还脆弱的夏绮云,他还要顾着桐一月和宝宝,还有公事要做……母亲遇害的事也从没停止过追查。
他很累,不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累。
但翁析匀习惯了把心事和苦楚都放在心里一个人承受,他没有让桐一月看出他有多么的烦心,他不想影响到她,不想将烦恼分给她。
可即使是这样,也发生了预料不到的种种,她还是避免不了心烦、伤痛……这些都不是翁析匀想看到的。
虽然翁析匀也有好友,但那不一样,那是兄弟,而桐一月是他的女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桐一月的理解和支持,哪怕是陪他说说话也好。
但她真的不想再这种时候跟他说话了吧?
翁析匀好半晌才站起来,心底有些凉意,暗暗苦笑,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她要安静,他就给她。
只是,他的心又有谁来抚平呢?
翁析匀关上门那一刻,桐一月也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墙壁,再看看怀里熟睡的宝宝……她不用回头看也能想象得到翁析匀那失落的背影。
不是她狠心,而是某些事情不得不重新考虑了……也许,仓促地答应回到这别墅,本身就是有点盲目的吧。
一大早,绵绵就溜进了这房间,爬到**上去,缩在桐一月的身边,然后继续睡觉。
这小不点儿很喜欢桐一月,也喜欢宝宝这个小伙伴。
她失去了夏绮云的母爱,而这时候桐一月出现了,所以她出自本能地会渴望像小伙伴那样得到桐一月的疼爱。
绵绵是个可怜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扔进了孤儿院,被翁析匀收养之后本该是成为小公主了有父母疼爱了。
可是那夏绮云却并非真心的爱这个孩子。绵绵只是夏绮云当初想要增进她与翁析匀感情的工具而已。
最荒唐的是夏绮云她之所以会收养绵绵,是因为她在那之前,上街的时候遇到算命先生,说她命中缺水,所以与心爱的男人之间无法“如鱼得水”,必须要化解。
而化解的方法就是让家里多一个名字里有五行属水的人。
比如名字里可以有“沙”“冰”“水”这类的字但必须要是重叠的名字。
满足这个条件的,孤儿院里只有绵绵一个。
夏绮云当时哪里知道这其实是那位神秘灰衣人的伎俩,只是想让她把绵绵收养回去,原因……绵绵的心脏。
无辜的绵绵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成了牺牲品。她还是把夏绮云当妈妈,还是那么爱。
可夏绮云却早已经不把绵绵当回事了,对她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加上她的心理如今已越发趋于扭曲,看着绵绵就会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