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恐惧与迷茫中,桐一月的意识里抽离出一丝丝清明,蓦地想到……既然歹徒有所求,在没达到目的的时候,歹徒就应该不会杀死她父亲。
也就是说,实际上她还有时间想办法的。
如果歹徒还有其他的门路达到目的,又怎么会找上她?必定是无计可施了才会出此下策。
也就是说,桐一月虽然被动,可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是占有主动权的。
这么一想,桐一月的焦虑和恐慌,才能暂时缓和一点。但她必须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将父亲救出来,否则时间拖久了,可能歹徒真会撕票。
桐一月就这样每天在煎熬和矛盾中度过,翁析匀在这段时间,只来看过她和孩子一次。因为,他又出差了。
大总裁嘛,难免有时候要当空中飞人,远的地方一去就是一两个星期都可能的。
翁析匀不在,桐一月的情绪越发的糟糕,失眠都成家常便饭了,半夜一点点响动都能将她惊醒然后睡不着到天亮。
每天看手机的次数成n倍增加,焦虑感成n倍上升。以前有时还会趁一点休息时间去健身房锻炼40分钟,可最近都没去了,改成在抓紧着40分钟睡觉休息。
一晃半月过去,这天,桐一月刚休息了片刻,一睁眼就看到小萱在急急忙忙往外跑,桐一月高声叫住小萱,问她这是在干嘛。
小萱一直都嫉妒和反感桐一月,可现在桐一月是领班了,小萱那态度才稍有改变。
“你不知道吗?健身房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桐一月心头突突地跳,拔腿就往那边跑去。
酒店里这间大型健身房,是属于酒店的“康乐部”所管辖的。桐一月虽然是客房部的,但毕竟这是发生在酒店自己经营的场所内,她也很关心究竟是出了多大的事。
桐一月赶到的时候,救护人员也刚来。这场面有点混乱,健身房里原本是有不少人在健身的,现在全都围在门口,喧哗、议论,有的人还显得很激动。
为了维持秩序,酒店临时调来了保安组里一半的人过来。
桐一月看到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了,上边躺着的伤员似乎已经昏迷,挂着氧气罩,身上还有血……
大白天的,见到这腥红的鲜血,桐一月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背脊发凉,只瞅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这时候陶贝羽也已经火速赶来处理现场,还特意派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伤者不是住在酒店里的客人,但在你这里出事的,酒店方恐怕是难逃责任。
这也是让陶贝羽最头疼的地方。她吩咐保安将围观的人驱散,自己进去事故现场亲自查看,同时警车也到了……
陶贝羽除了担心伤者的情况,她还在第一时间接到下属汇报时吩咐酒店上上下下先封锁消息,除了警察,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事件。
又是一桩会对酒店产生恶劣影响的状况发生了,陶贝羽即使很快做出恰当的应急反应,但是,有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却是挡不住。
记者来了,被保安挡在外边,陶贝羽在健身房里都快抓狂了……其他都好说,可记者怎么会来得那么快!
紧跟着,翁霁凡来了,另外还有周副经理也来了……
现在这健身房里俨然成了临时的审判庭了。
根据警察初步勘测现场的结果,以及目击者的口述,事故原因,目前来看,是伤者出事之前在这台综合健身器械上进行健身,主要是锻炼他的肱二头肌,可是很不幸,器械上的钢丝绳意外断开,双臂和双腿都受伤,骨折是肯定的,搞不好还会残废……
陶贝羽让助理先把警察请到隔壁休息室去,她现在只想立刻追究一件事……这一批劣质健身器材是谁引进的!
康乐部的经理此刻满头大汗,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置换健身房器材,是他的职务,这一批也是他负责置换的。
采购详单已经到了陶贝羽手上,她一看之下更是火冒三丈!
“怎么不是在原来的德国公司进口的而是在一家默默无闻从来没听说过的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叫什么名字?”
经理实在是有点害怕陶贝羽发火的样子,比男人还彪悍。
“是……老板是一个女的……叫……叫……周璐清……”
经理这话,陶贝羽怔住,正在脑子里搜索看看是否听说过这个人。
这时,只听翁霁凡冷不丁地说:“周璐清?我知道这个女人,她是桐一月的姐姐。”
“什么?”陶贝羽惊愕,美目倏地迸出寒光。
陶贝羽先前是满腔怒火,可现在却是心头有点发慌了,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复杂,尤其是记者的反应速度实在超乎寻常的快。
但记者也无法进去健身房,这地方现在被封锁着,警察走后,陶贝羽和其他人就从健身房的后门出去了。
目前对这件事不对外透露。这就是酒店对记者的说辞,可还是有一些先前在健身的人会跟记者说些什么,零零散散的东西就会被记者拼凑起来,然后……或许很快就有报道了。
因为引进了劣质健身器材而导致正在健身的一个会员伤重进了医院,这种巨黑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对酒店的声誉是个很大的打击。
酒店的公关部在忙活着去跟记者那边协调,一边还要留意网络上有没有人在各大门户去发帖……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伤者正在抢救,家属在医院里,跟酒店派过去的那个人,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