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和彭陆都是外表看着憨厚的类型,但是凶起来却是浑身一股子杀气,一般人在这种气势下,哪里还能保持镇定。
这男子手里攥着钱,表情变得很兴奋,再加上面对两个杀神似的保镖,他还能有什么可挣扎的。
“沈泽宽真的死了,坟就在后边树林里,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么去看。”
这话,让桐一月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坟都有了,真死了?
太让人难以接受,大费周折跑到这里来,满以为能从沈泽宽那里得到有力的线索,可谁知道居然人死了。
失落……重重地压在桐一月胸口,她很失望,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沈泽宽的坟墓。
由这男子带路,领着三人去了山脚下的小树林。
这人是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四十岁了还离过两次婚,是孙晓雯的弟弟,孙建文,也就是沈泽宽那女婿的小舅子。
孙建文先前还很害怕,现在拿到钱在手里,欢欢喜喜的,边走边说,话唠一个。
从孙建文所说的,桐一月他们了解到,沈泽宽是在不久前的某个下午猝死的。
当时他还在河边钓鱼,身边有孙建文陪着,但这猝死的事儿,谁都预料不到,来得太突然了。
刚好那天沈泽宽的私人看护请假回家了,他还说自己感觉精神不错,结果却……
当然,这些都是孙建文说的,桐一月他们只是听着,不置可否。
树林里的光线不如外边那么亮,还有些潮湿,幸好这是白天,如果是晚上那阴气就会更重。
走进去不远就陆续看到稀稀疏疏的坟墓零散地分布着。这些都是村里死去的人埋在这儿的。
其中有个新坟,立着碑,刻着沈泽宽的名字。
看来孙建文没撒谎,沈泽宽真死了。
桐一月站在这坟前,心里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想想自己决定要找出那些隐藏的黑手时,是多么的雄心万丈,再苦再难都愿意承受,忍受着煎熬,等待着云开雾散的一天。
好不容易打听到关键人物沈泽宽的下落,迎接她的却是对方的死讯。
从孙建文的交代中,暂时也没听出什么破绽,还有眼前这坟墓为证,那就只能相信沈泽宽已经死去的事实了?
先前还顶着火红的太阳进来的,现在没多久,这树林里就变得更暗淡了,还是早早出去为妙。
“走吧。”桐一月失望地叹气,走得很慢,似是心有不甘。
但不甘心又有何用呢,只能怪得到消息时太晚,错过了就只能空手而归。
孙建文到是很高兴的,他数了数自己这天降横财,可是一万块钱啊,够他花一阵子了。
桐一月蓦地扭头看着孙建文,忽然感觉这人很奇怪,一万块钱就让他这么激动吗?
一万块,对其他村民来说或许是很可观的,但孙建文却不是一般人,他是沈泽宽那位女婿的小舅子,怎么会落到没工作没收入的地步?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孙建文,你姐夫他怎么不帮你找个工作?还有,沈泽宽来你这里养病,难道没给你一笔钱吗?”
果然,这孙建文的脸色微微一边,嘴里叼着的烟被他狠狠地咬着过滤嘴,表情很不屑。
“啥姐夫啊,沈蕴梅又不是我亲姐姐,只是拜给我妈当干女儿,说得好听我姐孙晓雯是他小姨子,我是他小舅子,可那没血缘关系的东西,你觉得能靠谱么?再说了,人家可是前任国安局一把手,哪会愿意跟咱家扯上关系,躲我们还来不及呢。沈泽宽来的时候是给了一笔钱,但是被我花光了……”
孙建文这些话,听似是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家常而已,但是桐一月却听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
“沈泽宽来这里养病难道不是他女婿的意思?”
孙建文翻个白眼说:“那个男人,好些年没见过了,沈泽宽来养病,是沈蕴梅送他来的,半年的时间也没见他女婿来看望过一次,就连沈蕴梅都只来过三次,要我说啊,就是俩白眼儿狼,要不然也不会交给私人看护了。”
“这么说,沈泽宽和他女婿的关系也许并不好?”桐一月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可孙建文也不傻,惊觉自己不该多嘴,便讪讪地笑着打哈哈,不再说下去了。
桐一月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但她心里却有了另一个打算,暂时不急着回去,先在这村子里住两天,观察一下,最好是能从这孙建文嘴里再套出点什么。
她总觉得这个人贼眉鼠眼的,没有说实话,隐瞒的到是不少。
程松和彭陆也同意桐一月的做法,就在这孙家住下,看看这孙建文还耍什么花样。只要有破绽,就不怕他不露出来。
这村子里到了晚上就更安静了,点灯的人家都很少。不熟悉的人,晚上就不适合到处走了。
桐一月住在楼上靠里的房间,隔壁是程松,孙建文自己住在楼下,彭陆与他一个房间,目的是为了监视他。
虽然是农村,可这屋子里的生活设施条件还是挺完善的。洗过澡,桐一月想早点歇下,第二天再做打算。
寂静的夜晚,一个睡在这房间,桐一月有些不安,躺半小时了还没睡着,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心底隐隐感到有什么地方不踏实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来。
愣愣地望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她知道,河对面就是小树林,那儿有沈泽宽的坟……
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