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匕首放在她手里,那眼神,充满了担忧和焦灼。
桐一月心头一震,滋生出一种熟悉的恐慌,好像他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她有太深刻的体会,她知道那有多痛,而此刻,她又一次地感受到了。
桐一月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红肿着,像桃子,她无法解释为何心会这么揪紧这么抽痛。
“你真的会来?你不会突然跑不见或是故意不来见我?”她轻颤的声音,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o他竟然笑了,真正的笑,不是冷笑嘲笑,是温暖的笑。
桐一月竟看得痴了,这是第一次见to洞。
“你现在什么都别多想,只要想着,我会来,就够了。”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但又弯下腰,在她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之后他便要退开,但桐一月却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唇瓣吻上去,无声的柔情就这么蔓延开来。
他还是刚开始僵硬,可马上又变得火热起来,深深地纠缠片刻之后才放开了彼此。
桐一月那苍白的脸颊变得有点潮红,羞涩地望着他:“你路上小心,我等你。”
就像是依依不舍的小夫妻在告别,你等我,我等你,这些话,最简单,却也在此刻成为最动听的情话和承诺。
o个伤员走出这片密林的。
桐一月的脚昨晚在土坑就已经受伤,撑到现在却没有任何伤药来处理,加上还要走在这样湿滑不平的山路,对她的伤势很不利,很可能真的就算走出去了都会落下令人遗憾的伤残。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人来救她,但前提是要tonb未知的凶险,tobr>
桐一月一个人留在山洞里,心情是一刻不得平静的,一直都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如果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会听到的。
但昨晚程松以及其他的救援人员,都在行动的过程中遇到不同程度的麻烦,几个僧人里,有三个都受伤了。程松和彭陆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昨晚搜寻桐一月的时候,他们也都挂彩了,在那黑漆漆的林子里,一个是小腿受伤,一个是右臂。
已经报警,救援队在赶来的路上。由于路途较远,还没那么快赶到。
这等待的过程真是太煎熬了,两个保镖以及to的结果。
在昨晚那样的恶劣环境,能独自一人在山林里遇险还生存下来的机率,很小。
这只救援队似乎也不是普通的,除了人数众多之外,竟然还调动了一架直升机。
桐一月在山洞里不知道外边都忙成什么样了,她只祈祷to一分一秒过去,桐一月不知道这都到了什么时间,但是,去洞口看看,烈日当空,看来是中午了,可to,一共几十个人都在参与搜救,但这几十个人一进入山林就变得很渺小,要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桐一月越来越坐不住,很想跑出去,但她的脚伤得很重,刚才只是去了洞口看看都痛得像快晕过去,现在更是完全无法动弹了。
她觉得,那伤处的骨头也许折了……
桐一月昨晚淋了雨,晚上又没休息好,虽然早上退烧了,但现在又烧起来,加上饥饿,疼痛……她又感觉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不停地打寒颤。
她最终倒在了地上,意识模糊,撑不住了。
她艰难地睁着眼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声:“to等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来……你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你……你说话不算数……”
她想不到昨晚逃过了死神,今天却又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她似乎失去了知觉,甚至产生幻觉了。她看见了翁析匀,看见了她的母亲,看见了父亲,还看见了她的孩子……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宝宝……妈妈爱你……”
桐一月神志不清了,开始说着胡话,因为烧得更严重,已经40度了。
桐一月忽然觉得耳边传来轰鸣声,但她以为是自己幻听。她绝望地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匕首,是to不来……to她想起他离去时曾是那样坚定地说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可现在呢?她就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已经无法看清眼前的人,她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感到好像离开了地面……她拼命地睁开眼皮,看到自己在半空中,看到山林在脚下……是死了吧,这是在升天吧?
桐一月心底在哀嚎,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然后,一会儿之后,她被一股大力拽着拖进了一个地方,她不再感到寒冷,迎接她的是满满的温暖。
她贪恋着这团热源,她紧紧抱着,她甚至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药香?
是top;但她在昏过去之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那么温柔地看着她,而她就在他怀里,好暖和,好安全,她知道自己没事了。
o不断扩大,催促机师:“快点,全速!”
驾驶舱里的机师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将直升飞机的速度提升到极致。
是to无法走路,他就拽着她一起从地面升空,抓着直升机下伸下来的安全绳,如此酷帅狂拽的离开了险境。
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过去了,但是这经历不会从脑海中抹去,过程中的每一个感受都会铭记于心,会带来怎样的改变,就看当事人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