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会客室,周围的墙壁都是特制金属的,更增添了几分冷沉沉的感觉。 再加上翁析匀这么直接地质问赫军,语气很冷硬,越发使得这屋子的气氛变得冷凝。
赫军身为机构的组长,他的属下一个个平时对他都是敬畏有加的,但唯独翁析匀的态度从来都是那么不卑不亢。
翁析匀见赫军不语,似是能猜到几分,不由得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跟你说话,你很不爽?在我看来,我现在没有对着你骂娘,已经算不错了。你知道我在被送去看守所之前如果不跑,薛常耀的人就会在路上对我下手。”
“你知道薛常耀想整死我,可你还是能冷眼旁观看着,当初你忽悠我加入这个机构,难道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多一颗废棋?”
赫军那严肃的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竟然没有发火。
“翁析匀,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潜力,比你想象中更大,你看,通过这件事,不是又一次证明了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上,许多地方都让人惊喜。我,以及机构的最高领导,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们都很欣赏你。”
这话……十分的官方化,听不出有没有诚意,总之就像是单位领导在职员受了委屈之后来个不痛不痒的安慰。
翁析匀可不是毛头小子,不会因为赫军几句话就脑子发热。
“呵呵……欣赏?你们是每天对着监控器,听着属下的侦察报告,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东躲西藏,跟欣赏电影差不多是吧?”翁析匀这肆无忌惮的讽刺,终于是让赫军脸色一变。
“翁析匀,注意你的言词,你既然是机构的人,就该懂得分寸!”赫军严厉的神色,自有一股威严。
可是翁析匀天生有种抗压的气势,即使面对铁腕赫军,翁析匀都不会感到被威慑。
“你是组长,可我并不是靳楠,我不是你的下属,我只是跟你们合作,这一点,你得搞清楚。”
“你……”赫军气恼又无奈,翁析匀这倔脾气,还是跟最初见的时候一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赫军最后还是一声叹气,脸色缓和了下来,带着一点苦口片的意味:“翁析匀,你要知道,即使是跟我们合作的人,那也是要经过长期的观察和考验的。从你在国外留学那时候起,我就跟你有接触,邀请你加入我们,但那时只是我一个人认可你的潜力,别人可不一定。”
原来如此,赫军与翁析匀的相识最初竟不是因在游轮爆炸后救了他,而是在翁析匀留学时就看中他是个人才。
翁析匀微微眯了眯眼睛,没说话,表示继续听赫军说什么。
赫军像是想起以前的事,颇有感触,所以难得多聊几句。
“我们通过长期对你的观察,逐渐地,除了我以外,机构领导会认可你,但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直到今天,警方发出通告,标志着你的胜利,这才是最能证明你自己的。说实话,我见过的精英很多,以前我也只以为你顶多是刚刚及格的人才而已,但现在我认为,你比很多人都出色。”
赫军这么有耐心地向翁析匀表达自己对他的欣赏之意,翁析匀何尝领会不到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他的怨气少点么。
翁析匀是个聪明人,他来的目的虽然是想当面跟赫军发发牢骚,可他还有另一层来意,现在看赫军一个劲地夸他,他知道,该是提出的时候了。
翁析匀忽地笑了笑,往椅背上轻轻一靠,竟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不生气了,反正我已经活过来,你们这次袖手旁观,我暂且不去计较,但是,我有个条件……”
“条件?你说……条件?”赫军不禁愕然,脸色有点僵。
开什么玩笑,这机构是最高领导直隶管辖,不论机构将谁招揽为成员,不管是下属还是合作,那都是无上荣光,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荣誉。别人巴望着即破脑袋都不一定能得到机构的青睐,而翁析匀居然说要提条件?
赫军哭笑不得,翁析匀真是他见过的最有个性的年轻人了。
“翁析匀啊,看来我得跟你讲讲这个关于做为一个公民的使命感……”
“打住,赶紧打住!”翁析匀毫不客气地摆手:“你那一套,我又不是没听过,你不必跟我重复,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提出的条件很简单,要想我跟你们继续合作,那你们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我老婆孩子的安全。否则,我没办法安心办事,只有我老婆孩子平平安安的,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原来翁析匀最在意的是这个……
赫军皱着眉,表情凝重,露出思考的神色。
不一会儿,赫军向翁析匀点点头,沉声说:“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赫军说得很平静,但翁析匀的心里却是激奋的。能得到赫军一个这样的承诺,太不容易了。翁析匀也算是“脸皮厚”到了极点才能说出来的。
“ok,就这么说定了,你的承诺,希望不仅是在我跟你们合作的期间有效,将来万一有一天我发生不幸,你的承诺也要兑现。”
翁析匀这话就引起了赫军的不悦。
赫军没好气地说:“你有点得寸进尺了。在合作期间,你老婆孩子的安全,我们会负责,可一旦合作终止了,我们就没有义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