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瑶急急忙忙拿开藤门的支柱,打开藤门与草帘门,看到外面云朵遮住月亮,到处漆黑一片,她用手挡着油灯别被洞外的风吹灭了,看到那模糊身形是干娘没错!
“娘,我们这么早就走么,你先进来,我爹在外面么?”佩瑶问她娘道。
她娘却站在外面没进来着急道:“小瑶,你们几个出来一下,牛车卡在山路上了,你爹还在上面看着。”
“什么!那快点,吴树吴蔓,你俩带好手套!”说完佩瑶拿着油灯,找到插在架子上的两个竹火把用油灯点燃,和吴树人手一个照明往外走,佩瑶在前吴树在后,干娘和吴蔓在中间,周围路面都看得清楚。
吴树不时的好奇的看着这个亮堂堂的火把,在最上方的竹节上一圈圈的,紧紧缠着细藤,透过火光能看到着火的是塞紧的布头,不时的噼啪作响,跟油灯很像,对油灯,说明布下面的竹节里是灯油,所以才会一直燃烧着的,瑶姐姐好聪明!有了这东西,这夜晚出来方便多了!
干娘着急也没跟佩瑶解释什么,大家快步顺路找到牛车,也离山洞没多远的距离,只见那牛车的一个轮子卡在路基下面,老牛正用力的拉着车,不让车往路基旁边的的河沟倒去。
看到车上的满满一车箱子等物,佩瑶吸了一口凉气,再看看爹娘有些狼狈的衣着,这绝对不是要去探亲,倒像是…逃难!
看牛车拉不动这么多东西上来,佩瑶当机立断道:“先让牛车就这样卡着,爹你慢点下来,我们把牛车上的东西卸点下来减轻重量。”
忽然遮住月亮的云朵慢慢飘走,露出锃亮的月光,周围不用火把反而看得清楚,有火把晃眼睛,还不方便,索性佩瑶把两个火把插到一旁雪堆上放着,虽然没用了也没弄灭,以防万一月亮又被遮住!
除了干爹拄着拐站在前面,注意老牛别突然拉动车子,剩下四人搬搬抬抬,没多久把上面好搬的东西卸下一半。
看差不多了,干娘让干爹站远点别剐蹭到,扬起鞭子甩了两下,让牛用力拉车,后面仨小的,连抬带推,终于把车弄上正路。
看来是刚刚被云朵挡了月光,娘赶牛车看不见才掉下路基的,也幸亏俩姐弟扫了雪,要不这大半夜的雪窝,爹娘更不好走了!
等牛车站稳,几人又装上一筐一篮的东西,还有一些沉沉的锅盆等物。
佩瑶心事沉重的跟着牛车后面走回山洞,几个人都沉默的把车上的所有东西,抬进山洞堆在一起。
佩瑶领干娘把板车卸下来,推进竹棚的柴堆边,用力推板车的两个把手,让车子竖起来扣在柴火堆上。
把牛拴在竹棚后头,那块空地边的一棵树上,这里背风还挡雪,再在树下扔了两捆干草给牛。
干爹看娘俩忙完了进洞堵好了门,佩瑶把一个火把在灶灰里压灭,另一个插在小坛子里摆在藤桌上。
先伺候她爹脱鞋上炕暖暖腿,然后让她娘也上炕,见她娘把炕上的被褥推进炕里,坐在炕沿上,道:“小瑶,唉!怎么跟你说呢?可能你也看出来了,爹娘这不是要去香草家才拉了一车东西,而是家里被人砸了啊!”
说着她娘的眼圈一红,顾不上佩瑶震惊的神情继续道:“我和你爹晚上睡的好好的,就听见院里灶房一阵‘叮咣’的砸东西声,就赶紧穿好衣服出房门查看,你爹听着不对,也没让我一人出门,而是拄着拐和我一起开门到院中。
那时候的月亮也被云遮住了,院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就看见几个黑影好像拿着棒子什么的,到处打砸,灶房的房顶都捅漏了,墙壁也推倒了半截,院墙都砸倒不少。
看我和你爹出屋,二话不说就要进屋去砸。有邻居听到声音出来查看,我搀着你爹向院外边走边喊抢劫啦!
可是等邻居们到了,那帮天杀的也给屋里霍霍完了......!”
佩瑶一听心中有数了,这事跟那兆公子那边有关,自己一家真是无妄之灾!
佩瑶走到她娘身边坐下,搂着她娘的一条手臂,头抵在娘的肩膀上跟着哭。
她爹看老婆子难过的说不下去了,小瑶也哭,就道:“小瑶丫头别哭哈,后来邻居看家里被砸成这样,刚好你李叔在家,带头要去抓那帮子混蛋,那些人才顺着砸坏的院墙一溜烟的都跑了。看到家里成这个样子,你李叔本来让爹娘先住他家,可是他家也不宽敞,再个这冬天房子也不能修补,一住就得到开春化冻才行,索性爹就让大伙帮着挑拣些能用的东西,给装上车拉到你这住下。可惜了家里的床也被砸坏了,要不明天回去把床拉来,你这山洞还不错哩,比家里的破房子强,一点都不冷!”
佩瑶闷闷的哭着说:“又是我拖累爹娘了,这兆公子一上门就出来这事,九层跟他脱不了关系!”
干爹叹口气说:“这就是命,好歹他们不伤人就比什么都强。小瑶你也别往身上揽责任,到底怪不怪你,爹心里一清二楚,到时候兆公子知道了他自己会解决清楚的,否则也不许他再登咱家门!”
干娘也拍拍她随便扎起来的头发道:“快别哭了闺女,你这一哭娘心里也难受,你看爹娘好好的来你这享福来了,你不高兴么!”
“对喔!”佩瑶又哭又笑道:“照爹娘这样说,我还得感谢那兆公子给我们招祸呐!”
干娘都被她气笑了,不过看她不哭了也放心了,说实在的这事真怪不着佩瑶。虽是因为她才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