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哪还敢欺负她。

视线悠悠转到那张樱桃小嘴,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摇头,散掉周身的炎热,想说点什么打破眼前的沉默,“再过两天就把小洛接回来,你和我一块去不?”

算着日子,沈芸诺的肚子三个多月了,听村子里汉子提过,三个月是可以行事的,沈芸诺怀小洛那会,她不爱和人说话,担心她心情不好,裴征小心翼翼伺候着,哪敢顾虑自己。

不知为何,心思又偏了,裴征低头,强行压下心底旖旎的心思,干咳嗽了两声,等着沈芸诺说话。

沈芸诺夹了块鸡肉放在碗里,之后两日没多大的事儿,去镇上,顺便买些布回来,孩子生下来的那会正冷,多置办两身衣衫总是有备无患,不过她心下疑惑,“还有两日就能去镇上缴税了?”

沈聪他们忙着修路的事儿,缴税那几日,修路的事儿会搁置下来,里正会和大家说,然而并没有听到消息,沉思道,“缴税的事儿不若等等,后天赶集我去镇上,遇着哥的话问问,免得你白跑一趟。”

裴征面色一怔,随即,嘴角缓缓漾开一抹笑,“我倒是忘记还有这茬,麦子晒干了送去镇上,缴税的事让哥帮忙送到县衙就好。”

天热了,前两天银耳树上有银耳长出来,虽然少,不过比去年的那会要早,忙完田地的活儿,就专心伺候银耳了,至于山里的菌子,修完路,去山里捡菌子的人肯定多,他和沈芸诺离得近,早些时候去捡得不一定多,银耳钱,菌子就留着自己吃了。

和沈芸诺说起之后的打算,沈芸诺点了点头,去年腊肠挣的银子还在家里搁着,待买了铺子,余下还有钱的话倒是能买些田地,租赁出去,一年四季有新鲜的粮食吃就行了。

饭后,裴征帮着沈芸诺洗碗,随后牵着沈芸诺在院子里散步,转去旁边的银耳树瞅了眼,枯黄的树上,又长出新的银耳,裴征细细数了数,十二朵,算不上多,不过活了,他心里总是欢喜的。

比起菌子,银耳挣的钱更多,尤其,以后,这几株银耳树都是他家的,和山里的菌子没法比。

沈芸诺弯腰,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泥是从山里挖回来的,她捏在手里,手指细细搓着,“那些麦秆渣全部倒进这边,运气好了,还能长菌子呢。”

裴征眉头舒展,好看的眉往上挑了下,拉着她站起来,“我记着了,你站着,蹲着压着肚子难受,什么事儿叫我做就是了。”

两人闲庭信步的绕着院子走了几圈,见沈芸诺面露倦怠,裴征牵着她回到堂屋,天色渐渐暗下,晚霞的光晕褪去,只留下深沉的灰,裴征点了灯笼,叫沈芸诺在屋里坐会,“我去打水,你先坐会……”

走出门,人没到灶房,便听院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以及韩梅焦急的喊声,担心沈芸诺出门绊倒了,裴征大步退了回屋,“你坐着,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乐意和韩梅来往,尤其,每次遇着了没有好事儿,韩梅想将小木送去沈聪家,韩梅的心思昭然若揭,之前小木在上水村,沈聪早晚接送,不用韩梅费半点心思,换来的是韩梅对小洛和沈芸诺生死的置若罔闻,他心底,极其不乐意和韩梅打交道。

沈芸诺走了出来,天快黑了,韩梅这会儿来,只怕家里出了事儿,她蹙了蹙眉,取了旁边的灯笼递给裴征,裴征摇头,“我还看得见,你回屋坐着。”

话完,转身阔步离开,打开门,心下不耐烦,“大嫂有何事?”

对沈芸诺的任何事他都有耐心,对韩梅,他心烦意乱,语气也不太好。

韩梅感受不到裴征的冷漠,伸手抓着裴征,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三弟,小木,小木出事了,你去看看好不好。”

农忙,她和裴勇换了,裴勇在家里干活她去服徭役,今早,嘱托小木下学跟着上水村的小田他们绕上水村回来,她和裴勇干完活回来,天色不早了,谁知不见小木人影,韩梅去上水村问人,都说没见着小木,她心里才急了起来。

韩家和她断了关系,不然,小木跟着小田回村不会出事,她去韩家问小田,小田说下学后没见着小木,几人都这么说,韩梅心里惶恐不安。

小木是她所有希望的寄托,为了供他念书,家里过得十分拮据,若小木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裴征皱眉,退开一步甩开她的手,目光阴沉,“小木怎么了?”

韩梅浑身上下颤抖着,嘴唇哆嗦得厉害,豆大的汗顺着脸颊额头流下,指着外边愈发黑的天,哭了起来,“小木,小木还没有回来,他还没有回来,你大哥去镇上了,三弟,你快赶着牛车去看看。”

裴征看了眼天色,这会儿赶牛车,路上看不清楚,经过山间容易出事,他脸色沉静,如实道,“天黑了,看不清,又在修路,敢牛车怕不合适,你和大哥没去接小木?”

小木年纪小,兴水村离镇上远,他哪记得住路?盯着韩梅,眼含指责。

韩梅顾不得其他,泪流不止的伸手拉裴征,再次被裴征躲开,她悻悻然的垂下手,满脸祈求,“四弟,求你去镇上找小木,他,他不见了。”

裴征回眸望了眼院子,沈芸诺提着灯笼站在石阶上,周围笼罩着淡淡的光,使得容貌愈发娇柔,扭头,如实和韩梅道,“天黑了,赶牛却是不行,大哥去了镇上,一定会找着人的。”

韩梅直摇头,声音也陡然尖锐,歇斯底里起来,“小木喊你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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