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骓抚了抚坐皱的衣服褶子,“还特地来告诉我,辛苦你了。”
见她往崖顶走,即墨月阳跟上,“以你现在的魔气,走到上面都第二天了。”
青骓道:“你怎么知道我魔气所剩不多?”
见他眼神一闪,她也不再追问,闷头往台阶上走,“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冷蚕的,可能妖,也可能是魔。”
“冷蚕?没有听说过。”即墨月阳不慌不忙的跟在她身后,“另一个让你信任的男人?”
知道他在嘲讽之前的事,青骓也不与他贫嘴,继续奋力向上爬。
面前红色影子一闪,即墨月阳轻飘飘落在她面前,“按照你这速度,走到上头都快累死了,若你求求我,我便带你上去。”
青骓从善如流,“求你。”
即墨月阳一怔,撇过脸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太没有骨气了。”说罢往前一步,屈膝就要把人抱起。
“等等,不要公主抱!”青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他一挑眉,神色忽然狡黠,单手从她的膝盖一拦,像抗麻袋一样把人抗在肩膀上。
小样,堂堂魔君,还能治不了你?!
到了山顶,青骓脑袋已经呈现当机状态,她敢肯定,那厮一定专挑特别难走的地形走,颠死她了。
“放我下来。”她戳着即墨月阳的腰,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一时兴起,又戳了戳。
即墨月阳咬牙切齿的跃过最后一块石头,轻飘飘飞上崖顶,“再戳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腰窝又被人戳了一下。
青骓正觉得好笑,忽的屁股被人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即墨月阳!”
“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这么教训,你再戳啊。”
“我要和你拼了!”青骓直起身子,对方顺势把人翻到前面来,变成公主抱。
青骓伸手就要去抓他,他闲闲往后仰,漫不经心的逗弄着。
“玩得挺开心。”清冷的声音响起,青骓动作一僵,侧头看着几步之外的即墨月阳。
她忙从即墨月阳的怀里跳下,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忽觉得自己为毛要心虚啊,明明啥都没做!这样想着,又挺了挺胸膛。
御寒天眼神一暗,随后看向即墨月阳,“我以为,你会更加爱惜生命一些。”
即墨月阳朝他走去,“我也以为,你至少会向她坦白一点。”
一道冷光,御寒天五指扣着即即墨月阳的喉咙,“找死。”
“寒天。”
青骓看向发声的纳穗,才三天而已,这称呼就有质的飞越啊。
纳穗双臂张开,闭上眼睛仰着头,修长而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美得如同池水嬉戏的天鹅。
“我听到了。”她呢喃着,“神说,请魔君攻打妖界。”
御寒天放开即墨月阳,望着纳穗眼里的光芒十分复杂。
即墨月阳身形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的跟着抬头看天,嘴角轻轻一扯,“好。”
神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纳穗。”她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你真的能听到神的旨意?”
对方点头,“我能。”
青骓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神有没有提起过一个女人,就是很奇怪的女人,她要做很奇怪的事。”
纳穗认真想了想,“我从未听到尊神与我说过,天谛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
青骓看着前方御寒天的声影,叹气的点点头,“知道了。”
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等候在路边,青骓认出这是自己当初在即墨月阳府邸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壮汉。
那壮汉只是低着头在前方引路,将三人带到一处宅院,便静悄悄的走了。
青骓抬头,又是望归,她似乎和这望归有点缘分。
纳穗进了院子,随意选了一间屋子便进去,然后再无声响。
青骓也往自己房间里奔,“那就住之前那间好了,师弟你好好休息。”
刚推门,一只手压住门,御寒天将她圈在怀中,“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青骓反问。
他唇一抿,“没有。”
青骓朝他一笑,“我也没有。”
她刚转头去推门,脖子就被轻咬了一口,那力道虽然说不重,但也绝对不轻。
“我在嫉妒,”他侧头****着被咬出牙印的地方,“三天前你与他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
三天前,不正是被关在那神秘地方的时间么?不满意她的走神,****又变成了啃咬。
啃咬过后,软软的舌尖又轻轻探着,似乎在安抚。
青骓恼怒,“御寒天你属狗的啊,老娘又不是骨头。”
“老娘?”他重复着她的话,忽然展颜一笑,后退了一步,“这才像你。”
青骓沉默了一会,“我魔气忽然只剩下一点,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御寒天眼神一闪,“是。”
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青骓内心百转千回,只吐出一句,“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害我之心。”
这次回答快而准,“没有。”他又加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不会害你,更不会背叛你。”
魔界和妖界的战争来得快而猝防不及。原因很简单,纳穗也像妖界说了同样的话。
那个高高在上的神,要让妖界和魔界自相残杀。
魔界城门下,纳穗坐在装饰华丽的妖马上,她抬头,深邃的目光望着城墙上一身黑衣的御寒天。
“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