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书自然是毁不了的,而她想要私吞据为己有也是不可能的,虽说通灵书隔段时间就会变主,但最终的根还是司家,绝不容许背叛。更何况,通灵书现在的主人照理来说应该是叶萋萋,只不过是叶萋萋现在失忆了不记得通灵书这件事了而已,这个女人想要用通灵书来要挟他,还是差火候。
不过这些司白并不打算告诉她。
一个内心深深后悔嫁入司家,并对自己的儿子没有半点亲情责任的女人而言,就算他说了又能如何,这个女人只会当做是他在骗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司家,司女士学到的不是如何温婉处事,而是处处提防,绝不相信任何人。
司白叹了口气,难道真是司家不善,将她变成如此?
司女士依旧趾高气昂的等着司白接受她的选择,但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司白说话,她心里暗道,难道是她走错了棋?司白根本就不把通灵书当回事?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通灵书这么奇怪的东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司家竟然一次都没有出去找过,而这个儿子也从没有提起过,莫不是这东西已经对司家没有什么用处了?
可恨现在司家虽然树大根深,却没有几个直系亲属,剩下的都是些别姓的旁系亲属,对司家密辛压根就不了解,司女士手指微蜷,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嫁入司家二十来年,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就连儿子都不是自己亲生,但毕竟从小放在身边养大,司白的品性她还是很清楚的,只要得到他的一个承诺,他一定就能办到,这一点她不担心,怕的就是他连一句承诺都没有。
看他还真算是喜欢叶萋萋,会不会通灵书这一剂药下的还不够猛?
正在司女士忐忑的时候,司白面色不动的将通灵书推了回去,这一举动看在司女士眼里,就是拒绝她的选择了。
司女士冷道:“你可要仔细想清楚,那个臭丫头真的值得你这么做?”
司白笑道:“她不是臭丫头,而且她值得我这么做。你拿出通灵书来威胁我,是不会达成目的的。”
司女士心有不甘,看着通灵书那黝黑的外皮,语气冷硬,“既然是这样,那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处,烧了吧!”司女士抓起通灵书想要找打火机,却没找到,但又不甘就这么草草结束,于是伸手就要去撕。
司白适时的扬声制止,“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得好,虽然我不想要,但是这东西放着对你也没什么威胁,不至于在我面前为了做戏做足而将这么宝贵的东西就毁了,而且你心里多半也是觉得可惜的,不如就留给你,什么时候觉得有用了就拿出来用用,觉得不顺心了的时候在拿出来发泄发泄,也是很有效果的。”
司女士冷冷的看着他,手上要撕纸的动作不变,“你别想用这么几句话就糊弄了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在司家多年,她的丈夫还活着的时候,她唯一从丈夫那里学到的东西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别人,更不要轻易相信姓司的人,他们都是骗子。
“看来父亲的话您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只可惜,你只记得他对你说过什么,却不记得他对你做过什么。”司白惋惜的说,“父亲当时对你也算是体贴备至,却觉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司女士抿唇,她刚嫁进来的时候的确是受到了像是公主一般的待遇,那尊贵的第一年让她觉得人生果然没有白活,可第二年司先生就去世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硬生生的被要求守寡,守寡也就算了,偏偏不知从何处回家的一个司先生的弟弟抱回来一个小婴儿,说是司先生的孩子,要求她抚养长大。
司女士与司先生虽然感情还算不错,但孩子这事她的肚子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可突然听闻司先生在外面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还抱到她面前让她亲自养大,这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会明白的。
从此她开始憎恨司先生,憎恨这个冰冷的司家,憎恨她这个平白出现又必须养大的儿子。
司女士紧紧的攥着手心,想起生平恨事,额头上气的都是冷汗。
但她却从未想过,一个这么点的孩子突然被抱回来,按理来说也应该见一下孩子的亲生母亲,没道理司先生刚死就出来了一个孩子,而且亲生母亲连找都没找直接就将孩子送上门的事情。
在司女士的心里,下意识的认为,司白的亲生母亲一定是被冰冷的司家赶尽杀绝,不能在重新回来认亲了。
司白看着她的脸,知道她现在心中的纠结,其实她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他从五岁就已经习惯了,不过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看中的姑娘,更不喜欢自己的家,他心里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悲哀。
司女士放下手中的通灵书,将它揣进包里,然后偏头看了他一眼:“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我们走着瞧。”
司女士不请自来,现在又随便离开,出了司白的家门,司女士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摸着包,似是要隔着包摸到通灵书一样。
“终于到手了......”她低喃,声音轻的散在风里没人听见。
不会有人知道,她来司白这里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占有通灵书,她打定了主意司白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威胁和通灵书的安危就放弃对叶萋萋的感情,她赌了,然后赢了,她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那也不全是因为生气,更多的还有担心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