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过去了,恢复了宁静。这村子的名字外人很少有人知道,终于回到了正轨。孩子对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这涉及到了男女之间那隐秘的一层关系,在中国传统思想里,这是不好对孩子说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荒野如世外桃源的小山村呢?
过去三十三天,七月半到了。村里所有人都烧纸,顺从传统中祭拜那冥冥中亡故的亲人。所有人都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死了没几天,但是没有人愿意说出她的名字,因为她代表的是村子的曾经肮脏而黑暗的那一面。
没有人给她烧一张纸。第二天,村头姓张的男孩子失踪了,所有人都出门去寻找,找遍了整个山野和村子,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只能气馁的回到家,过着自己普通的生活。第二天,又有孩子失踪,这次是一个女孩子。
村子再次开始动荡,有人说是那个人回来复仇了,有的人却说这是山里出现了新的妖精,专门吃那些年轻而鲜嫩的小孩子。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只能看好自家的孩子,晚上不要让他们出门。
第三天,依旧有孩子失踪,而且不止一个。村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告诫了所有人,晚上将门锁好,用绳子将孩子锁在屋里,不然这个村子将会走向灭亡。
张虹雲这个方法可以将这个东西扼制住,但并没有。第二天,孩子依旧失踪,仿佛这个村子里面隐藏着一个深渊巨口,半夜游走在每一家每一户,然后一口将那孩子吞噬,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半夜,村里将所有的孩子聚集起来,他们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看守着这些孩子。可就在夜半天黑的时候,所有人都昏昏欲睡,所有的孩子排行列队,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村中央的那地方走去。
那里存在的,就是一口超过六米直径的大井。古井无波的水面看起来平整如镜,每一个孩童下水,都激起一阵阵圆润的涟漪。
当他们苏醒过来,最后一个孩子站在水井旁。她是李红粉家女儿,今年恰好十岁。她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所有人都惊呆,原来所有的孩子都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这口井无声的吞噬了。
“囡啊,你可不要做出轻生的事情。”李红粉尖叫着,她朝着她奔过去,眼泪在空中挥洒。
这小女孩长得很是干净,她脸上突然出现笑容。这笑容本来是如此美艳,但看在李红粉眼里确实很如同蛇蝎,因为这张脸上出现了一个曾经让这村子抹黑的面容,没错,就是郭婷。
郭婷的笑容凝固了,李红粉只抓住了她的扎头绳。平整的水面上再次出现一圈涟漪,朝着周围一层层的逸散开来。
村里变得宁静了,宁静得诡异。因为所有人都沉默着,往日里孩童的欢声笑语成为了一种怀念。张虹雲的媳妇本来是大着肚子,这几天应该是临盆的日子。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盼望着这样一个孩子的出生能为这里带来一点孩子的笑声。但他们失望了,孩子出生后没有哭声,也没有笑声,因为他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连呼吸都没有。这是一个死胎,不知多久以前就死了。
张虹雲告诉村民,这是一个传染病,只是会传染未成年的孩童,大人没事。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只要过了这一个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人相信他,有人不信他。可是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又出事了。每一个喝过那泉水的男人,午夜后都躺在床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他们捂着自己的耳朵,里面有爆鸣声传出,如同在里面放置了一架飞机,正在高速运转它的发动机。第二天,他们感觉这个世界变得异常的安静,自家那唠叨的婆娘站在面前不停絮叨,可是耳朵却清静如幽静寒潭。
村里喝过井水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聋子。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井的恐怖,没有人敢喝这里面的水。为了祈求某种不存在的原谅,在这井上建立了一个庙,庙里供奉的是最凶残的佛,这样或许能镇压住那个邪恶的灵魂。
井被盖住了,可是它的诅咒却没有被镇压。村里的恐慌早就蔓延开来,男人午夜耳朵里面就会有刺耳的声音出现,他们疯狂的涌向了那庙宇,破开了那木门,如同被从沙漠中回来第一眼看到清澈泉水的旅人,朝着那清澈的泉水便大口的喝下。
这一口水下去,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一层洁白的雾气。雾气飘过了男人的身体,前排的男人都瞬间化作了冰雕,后面的男人惊恐后退,一下子这里就人去楼空。留下来的人,永远的留下了,跑出去的人,身上的肉不时的剥落,生不如死。
女人没有受到诅咒,她们庆幸自己是女人,而当年的那个人也是女人。或许她醒悟了,明白作为女人的难处,所以没有将诅咒降临在她们身上。
这是一个普通人的庆幸想法,可是她们想错了。因为一个男人接着一个男人的死去,她们的生活变得困难起来,就在村里还剩下两个男人的时候,诅咒降临了。
女人的脸上开始出现缺陷,有的人瞎了,有的人掉了耳朵,有的人没有了鼻子,也有的人无端出现了恐怖的伤口。
而那井也再次出现变化,变得越来越清澈,站在水边上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真的化作一面巨大的镜子。这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在下面做的,她要所有女人都变丑,然后在她面前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最后死去的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