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柏卫国跃出机舱,后面的聂风海他们也相继跳了下来。十朵白色的伞花相继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地面上一直默默注视着飞机盘旋上升的集训队员们,终于一起爆发出一阵的欢呼。
“怎么样,我说没事的吧,白无常平时练的比我们少,他都没事呢。”
人群里来自七连的鲁志用对脸色有点微微发白的于承福小声说道。
“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叫练的少?老排长是什么人?他练一次,抵我们几次呢。”
站在一旁的王卫红听见鲁志用的话,不满的用胳膊肘捅了捅鲁志用,低声呵斥道。
“班长,志用只是想安慰我,我没怕,就是想到八百米,我总会想,这要是吧唧一下摔到地上会是个什么模样。”
听到王卫红的话,鲁志用朝王卫红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于承福接过话头向王卫红解释。
“你们几个行了啊,我说于承福啊,你想什么不好?想这个?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好了,都别说话了,在心里多默念几遍动作要领。”
随着人员淘汰,现在被编到王卫红他们一起的廖东山没好气的瞪了几个人一眼。
随着飞机一个个架次升空,还是有不好的消息传到了柏卫国耳中。在这次首跳时,有几个架次的几名集训队员在临跳时胆怯了,是被随机教练踹出机舱的。这个情况反映到柏卫国这里,他的反应不问可知。
“不用找理由,说什么第一次,这说明他们的心理素质不过关,他们可以继续跟随训练,也可以自己坐火车回去,但在我突击队里,已经没他们的位置了!
而且他们下次也不用再报名了!因为军事素质不过关的,可以经过训练提高了再来,但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不行。跳个伞都会害怕,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会做出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我不能把这种不确定因素留在队里。”
柏卫国的态度让聂风海都感觉意外,这是柏卫国把这几个人彻底除名了,不象前面那些被淘汰的,明年还有再次报名的机会。但不可否认的是,柏卫国的话有道理。
这个决定一经宣布,集训队里立刻就炸了窝,显然他们很难理解为何柏卫国的处罚会这样重。情况再次反馈到柏卫国这里时,他决定在晚点名时,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
“有人觉得我白无常不近人情,对今天处理的几个人太重了。有人觉得胆小,在经过锻炼后能够得到改变,希望我能再给一次机会。这个说法我同意,胆子小的人,在经过锻炼后确实能变大。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的日常训练中,不太会有生死的考验。一旦有这种考验时,我们应该是已经到了战场上,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那时候,我们没有机会再给谁去练胆量,因为那意味着有人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不能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广州的黄埔军校大门上,有一副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这副对联,对我们这支队伍来讲也同样适用。现在,我们在这里训练伞降,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一句伞兵的名言: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而我们也是同样,我们天生就是为了在最困难的情况下,执行最危险的任务。那种情况下,我们还有时间有机会去练胆量吗?
我能容忍军事训练不合格,并给他们提供第二次的机会。但是,对怯懦者,对胆小鬼,我是零容忍的。容忍他们,就意味着其他勇敢无畏的战士,将为这些怯懦的怕死鬼付出生命。现在我要问,你们!愿意为这样的怕死鬼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柏卫国的这番话,显然颇具煽动性,也具备足够的说服力。在他话音落下后,回答他的是怒涛般的三个字:“不愿意!”。就连那几个被除名的,听了柏卫国这番话,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几个人也算是有点冤,若是他们早知道柏卫国会是这样的态度,没准当时一咬牙,一闭眼也就跳出去了,根本不至于让教练踹出机舱。
有了这件事后,在接下来的训练里,再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让王参谋原计划四个月完成的训练科目,仅用三十五天就基本上完成了。但是,在训练临近结束时,柏卫国向王参谋提出了一项加训科目,却让王参谋感到了为难。
柏卫国提出的加训科目,听上去挺简单,他要求他的集训队在距离空降军军部驻地约五十公里外的双峰山山区上空跳伞,然后徒步回到空降军军部位置。并且,在整个过程中,要求不设地面引导员,做无保障的实训。这个要求对一贯重视训练安全的王参谋来说,难度有点大,因为他担心出事故。
不过,柏卫国的理由也很充分。他们这支部队为什么要练跳伞?当然是为了能执行一些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任务。从柏卫国自身的经历来说,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南疆战场。他假设如果是伞降在敌人的控制区,那么,有可能在降落区设置地面引导吗?当然不可能!
所以,柏卫国的这个加训科目,就是假设突击队全副武装伞降在敌占区,在降落后集结,徒步奔袭五十公里完成预定任务。可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贴近实战的科目。
问题是,这种训练,就连空降军自己都基本不搞。况且,柏卫国选择的降落点设在地形状况复杂的双峰山山区,那里森林,悬崖,河流等各种地形都有,跳下来的人,有可能挂到树上,有可能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