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酒店大门口响起一声爆喝。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站在酒店门口,紧皱着眉头,看着酒店前乱哄哄的现场。在他身边,还站着几名军人,看军衔,也都是大校和上校。
听到这个声音,保安都停下了手,但离柏卫国最近的几个保安已经躺在地上呻吟了。柏卫国也停下了身形,既然对方停手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动手。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动手,不过是逼不得已而已。看到柏卫国停手,其他的保安匆忙上前扶起几个被柏卫国放倒的保安,站到了一边。
孙成礼很郁闷,今天距离津城不太远的k2师来了个副政委,与他旗下的园林绿化公司谈营区绿化工程的事,他特意请津城军分区的几位领导作陪,联络下感情。没想到,刚到饭店,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一帮手下,在和一名军人上演全武行。再等他看见站在外围大呼小叫的儿子,他基本上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用说,又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在惹事了。
这事放在平时也就算了,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做没看见。真要打出事情,以他和津城军分区的关系,事情也压得下去。可今天不行,当着这么多军队领导们的面,自己二十多个手下围殴一名军人,这场面实在有点太难看了。
“爸,这事你不要管,这个臭当兵的不是咱们津城军分区的,你一定要管,我告诉妈去!”
孙子建可没管他父亲身边还站着几个军官,在他想来,这都是他爸的关系,打一个外地当兵的,能有什么大事?为了防止他父亲不顺着他,他直接把老妈搬了出来。
孙成礼夫妻俩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做母亲的平日里,对这个独子可是百依百顺。孙子建几次惹祸,每次孙成礼想教训儿子时,都被他老婆拦住了,不仅不许他动儿子一根手指头,还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催促着他去找关系帮儿子把事情摆平。次数一多,孙成礼也就再也不去管这个爱惹祸的儿子了,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没法管。
听见儿子还在那不依不饶的大呼小叫,孙成礼有点尴尬的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几个军官。这一回头,却让他发现,他今晚宴请的主角,k2师来的副政委与津城军分区几个脸色铁青的军官不同,正盯着站在那里的那个军人,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马上就反应出来了不妥。儿子刚才喊的话里,他已经知道,和儿子发生冲突的军人,是个外地来的军人。可看这位副政委的神色,他似乎认识这名军人,而且,对自己手下这么多人围殴他的情况,并不在意。
“那个军官,刘政委认识?”
孙成礼眼珠一转,他没理睬儿子,有他站在这里,他不担心那些保安们还会继续动手。而是向着k2师来的副政委开口试探的问道。
k2师的来的副政委,正是柏卫国待过的侦察大队政委刘湘山,他在侦察大队撤编后,回了他本身所在的k2师,并被提拔为师副政委。柏卫国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那是我在南疆前线时,最得力的部下,闻名全军的战斗英雄。孙老板,今天的事,你可得先给我个交代啊!”
既然孙成礼问到他,刘湘山也就实话实说了。他其实早就认出了柏卫国,别的不说,柏卫国暴起动手时,使出来的动作,他可是太熟悉了,那是侦察兵特有的格斗动作。
实话说,他看到这个场面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恼火。不过他恼火的不是柏卫国动手打人,而是柏卫国下手太轻了。特别是孙子建喊的那句话,让他的这个感觉更强烈了。
事情起因如何他不知道,但以他对柏卫国的了解,他相信绝对不会是柏卫国主动惹出的事情。柏卫国的部队驻地不在这边,他不可能跑到一个毫不熟悉的城市里来惹是生非。而且,在侦察大队,别的人会违反纪律去附近的老百姓家偷鸡抓狗,但柏卫国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唯一一次违纪,就是为给高远复仇那次的擅自离队。
现在,既然孙成礼问及自己,他也就顺势提出要孙成礼给他个交代。他不是津城军分区的人,和孙成礼没交情,更何况现在,本身就是孙成礼有求与他。刘湘山说出这句话,也不等孙成礼回答,就迈步下了台阶,朝柏卫国走去。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你孙成礼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想做我的工程,你做梦去吧。至于这顿饭,他已经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刘湘山的反应,让孙成礼顿时就楞了。
我靠,自己的儿子要打的,不仅是刘湘山的老部下,人家还是个战斗英雄?就在他还在琢磨该怎么挽回的时候,却听到身边津城军分区副司令员的一声惊叫。
“是柏卫国,没错一定是柏卫国!老刘的侦察大队里,最狠的角色,我听说曾经单枪匹马,深入敌境,血洗敌人一个公安屯,硬是用一把匕首,宰光了公安屯里全部一百多个敌人。”
柏卫国血洗清水公安屯的事情,因为是柏卫国违纪的私自行动,并没有通报全军给予表彰。但n集团军侦察大队撤回后,他的名字和故事,却悄悄的在军内流传开来。津城军分区距离n集团军的驻地并不远,这些传奇故事自然也就成为军内在酒桌上的奇谈在流传。
“嘶!”
孙成礼听到副司令员的这句话,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看看那几个被扶在一旁还在龇牙咧嘴的保安,他心里暗自庆幸。这幸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