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澜听着周不疑的话,淡淡的问道:“哦,元直,你且说说,我为何要助植儿拉拢夏侯元让。如你所说,丕儿想要拉拢夏侯元让,你须知丕儿也要,植儿也罢都是我的孩儿,我这个为人母亲的,如何能只顾着其中一人?”
周不疑不管卞氏如何说,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做与不做在夫人,而说与不说则在元直。元直窃以为丕公子一直安排人窥探少年军,譬如此次就是丕公子挑唆夏侯桁去寻冲公子的晦气,这才有了后头的事情,依着丕公子的性情,若是将来得继大位,不管是冲公子、彰公子还是植公子也好,恐怕都难逃厄运。”
卞氏听着周不疑的话,心中颇为震惊,虽然内心之中极为担忧周不疑的预言,但是嘴上还是强硬的说道:“周元直,你休要胡言挑唆污蔑我丕儿,若是胆敢再如此说道,修怪我命人将你棍棒敲打出去!”
周不疑听到卞氏虽然说出这番杀气腾腾的话,但是并未有任何实质的举动,料想卞氏定然心中也是起了这种盘算,于是继续说道:“夫人恕罪,既然夫人不愿承认便也罢了,元直换种说法,植公子宅心仁厚,亲近兄长,孝顺双亲,若是最终植公子得继大位,自然会个诸位公子一个妥善的处置,而若是换了丕公子,则犹未可知!既然在下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到,还望夫人斟酌。”
说罢周不疑便转身告辞,卞氏也不阻着周不疑,只是对一旁的绣儿说道:“绣儿,你且去打探清楚,丕儿这段时间在干些什么,还有告诉卞成,让他派人盯着夏侯元让府上,若是夏侯元让回来了,或者有何人想着去夏侯府上,你定要回来仔细说与我听。”
绣儿接着了卞氏的吩咐,便赶紧下去。绣儿这段时间已经尽量避免出门了,但是今日想着卞氏的吩咐,再则自己的胭脂水粉已经用尽了,不妨趁着卞成出去采买之际,一同藏匿于车中,等到了胭脂水粉铺子,便一头钻进水粉铺子,等到买好之后等候卞成采买妥当之后,再来接自己回去,若此倒是便宜,也能避开夜司马。
于是绣儿便跟卞伯说好,一同随着马车便离开了相府,待到赶到常去额一家脂粉铺子,绣儿便赶紧下车说道:“卞伯,劳你费心了,我细细在这里挑选,你忙好回头再来接我一同回去相府!”
卞伯笑盈盈的说道:“绣儿姑娘,瞧你说的。不过举手之劳,你细细挑选着,记得帮我挑选一份,我回去哄哄我家闺女,多少银钱我回头再给你。”
“卞伯,瞧你说的,一点银钱而已,就算我买了送给翎儿妹子又如何?你就放心先走吧。”绣儿欢快的和卞伯说着话,这便转身进入到脂粉铺子中。
自从那日受辱以来绣儿一直胆战心惊,生怕出了相府被夜司空寻到自己,因此一直呆在相府不敢出来,今日好容易寻了空来挑选脂粉,自是欣喜异常。绣儿刚进脂粉铺子中,便有一个小伙计上来招呼道:“这位姑娘可有使惯了的胭脂水粉?”
绣儿赶紧回道:“哦,倒是有些使得惯了的胭脂水粉,不过我这人喜欢新鲜,有没有什么新到的胭脂水粉?”
这一头绣儿正和小伙计说这话,掌柜的便听到后院的小伙计来到自己身边,贴着自己的耳朵细细的说着一番话,只见掌柜点了点头,随后也小心的在伙计耳旁小声附上几句,便招呼伙计先回后院去了。
这时候掌柜瞅向绣儿所在的方向,缓步走了上去,对着绣儿姑娘说道:“这位姑娘,可是要买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我这里刚好到了一批上好的水粉,只是这价格稍微贵了一些,姑娘不若去看看,若是府上的夫人瞧得上,我倒是愿意免费赠一些给姑娘使使,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
绣儿听到有一批上好的胭脂水粉,不禁想到:若是价格合适自己也可以稍待买一点,也顺带送一盒给卞伯的女儿卞翎,若是价格实在太贵了,不妨带一盒带回去给夫人试试,若是夫人喜欢我再来给钱,若是不喜欢再退还给这掌柜也不妨事。
绣儿这样想着便赶紧对老板说道:“掌柜,你说的上好的胭脂水粉在哪儿了?”
老板一听这姑娘果然起了兴致,这便赶紧说道:“看来姑娘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还请姑娘先到偏厅品杯茗茶静候片刻,我这便去将胭脂水粉取来。”
绣儿一听也没多想便跟着老板进了小院,来到一间靠门的偏厅之中静坐,老板赶紧吩咐一旁的小伙计上杯上好的茶叶,这便告辞去取胭脂水粉了。
绣儿刚刚端起这杯香茗正欲细细品来,只见房门吱呀一声便被人推开,绣儿以为是掌柜回来了,这便赶紧问道:“掌柜的,你不说放置的地方颇远,让我多候一会?”
绣儿话刚刚说完,突然间惊叫一声:“啊!”伴随着绣儿的这一声尖叫的还有茶杯跌落在地碎裂声。
“怎么?许久不见?夫人可是想念为夫了?”原来这开门进来的人正是夜司空。
绣儿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躲万躲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了这家伙,心中不禁怨恨自己今日为何忍不住非要出来买这劳什子的胭脂水粉?绣儿出于本能的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地方?”
“哈哈,这本就是我夜天子的地方,为夫如何不能在此?说起来,许久不见夫人,倒是对夫人那时候的娇喘声想念的紧!”夜司空边说着话,便用双手将偏厅的房门合上。
绣儿瞧着夜司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得打了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