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忍气吞声,不大像睿哥行事啊。”
韦欢道:“不忍还能如何?在这里起了冲突,有理都变没理了,还不如回去,最好在陛下跟前告他一状。就怕陛下还偏袒他。”
我道:“阿耶是绝不会偏袒他的。”父亲对嫡出的小儿子李睿尚且一贯严厉,对吴王就更不会姑息了,说来吴王此次入京,起初看着是父亲更疼他些,到现在却真正是母亲更偏袒他,甚至有些偏袒得过头了,我大约知道母亲的意思,不过是要以吴王抗衡太子,然而此中风险且不说,只说以如今风气,和父亲的心思,有受宠的母亲和同母弟的嫡子与既无母族又无兄弟的庶子相争,结局如何,只怕是一目了然,母亲一贯英明,怎么会做这样的昏事?还是我实在是见识浅薄,所以没能看出母亲的深意?
韦欢听说“阿耶”两个字就笑了,瞥我道:“我说的是天后陛下。”
我心里实在不解,见随从们都在数步开外,便直白问她:“阿欢,以你看,阿娘这是要做什么呢?”
韦欢也向四处张望一眼,整个人骑着驴就向我这一偏,我吓了一跳,推她的肩:“好好坐着,别摔下来了。”
她笑:“你以为我是你?再说了,这是驴子,跌下去了也不怕。”一面说,倒也直身坐了回去,只是将驴子将得离我更近些,动静间右腿都擦到了我的左腿:“这事还用问我么?陛下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京中上下谁看不出来?”
我总觉得怪,可一时间也说不清怪在哪里,且腿脚间又与她来回相磨蹭,心思渐渐地又从母亲和太子之间转到了韦欢身上,一路遐思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唐代因为避讳,所以有时候甲乙丙的丙字会改成景字,有时也会缺笔,本文中用原字的地方就默认是缺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