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没有马上回答,她稍稍用了力,两眼一眨都不眨都看我:“数年之前,二娘可没这么犹豫。再回去许多年,还未及笄的时候,二娘还曾说过许多要变天下制度的话。独孤绍听过二娘那些话,都曾彻夜不眠,缠着要与我商讨,说二娘是可交之人,如今二娘自己就先忘了么?”
我被她看得有些羞愧:“以前…没有发现这些事…牵涉这么多。”这已不是权力的残酷之类的问题,朝上的一举一动都能改变下面无数人的命运,税收、徭役、打仗…我非要缠着母亲,拿这些事练手倒是容易,那些因我“练手”而蒙受损失的人却根本无处伸冤。治大国如烹小鲜,可烹小鲜不当,至多是损失了一锅食材,而治大国不当,却是千万人为之陪葬。
崔明德松开了我的手:“二娘以为,朝上那些大臣,自出生开始便都会做宰相、做台官?朝廷那些员缺设来,只是为了让上面的人胡作非为?执政存敬畏之心,较之执政毫无顾忌,孰好孰坏,二娘总分得清罢?至于能力,若是不去做,怎么看得出来有没有能力?何况万事还有陛下。”她的目光忽然飘忽起来:“有陛下 这样的亲阿娘,未必是二娘兄长们的幸事,却是二娘的大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明晚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