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你明明知道有大干系。”
我将头压得越低,最后索性躺到枕头上,气哼哼地看她:“阿娘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阿欢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来捏我的鼻子,迫得我张口吐气,脸自然就扁了下去:“正因陛下是女人,行了前人所未行之事,所以更不能做这些事。大臣们好不容易接受了一个女皇帝,又有了一位女将军——这些都还可说是千年一遇的特例,可若是普通的女人都能与男子比肩了,你是男人,你心里怎么想?一下子把他们逼急了,管他什么姓李姓武,全出来反对陛下,你将置陛下于何地?”
我哼出一声,愈益不乐:“你就直说阿娘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不愿再冒风险去变就是。”
阿欢笑着捏捏我的鼻子:“你这词用的好,陛下正是‘既得利益者’。你也不要说别人,若换了你在那里,你愿意维持现状,赚得几十年江山好坐,还是冒险变化,若有万一,数十年经营便都毁于一旦?”
我蹙眉看她:“若我真在那里,当然是要变的——你呢?若你真有一日,坐了…那位置,你呢?”
她面上笑意渐消,捏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半晌后才收回去,垂眼道:“自身都尚难保,谈这些太早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