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镇静下来,两眼左右一窥,再一推,这回将我推开了,她便扯着我走到从前她的院子里面,将我的手一甩,静立不语。
我叫她:“阿欢。”她便将头偏在一方,到她跟前,扯着她衣袖道:“我错了。”她拿眼将我一看,走开一步,转头抱拳,不发一语。
我竟觉畏惧,抱着她又叫“阿欢”,这一时已想明白,低声道:“是我的错,不该自以为是,你…你一人在宫中,这些年这样累,我不思分担,却总拿些莫名其妙的事烦你,你若不喜欢,我再也不说。”
她叹息一声,不再抗拒于我,却依旧不肯说话,只是反手向我脑后一摸,我正是唯恐姿态不低的时候,忙地一蹲身,令自己比她矮下半截,贴在她胸口仰着头,软绵绵地叫“阿欢”,她比我大些,有时哄我叫她“欢姊姊”,我总不愿,此刻也拉下脸面,叫她“欢姊姊”,又叫她“欢总攻”,求她“饶了小受平”,只恨现在身在室外,不能当场献身为受,却不知宫室荒废半年,还能用否?
她怔了怔,抚了抚我的头,嘴角一扯,像是想笑,却反倒涌出泪来,我见不得她这模样,那点歪念头也赶紧打消,蹿起身唤“阿欢”,两手胡乱去寻手巾,遍寻不至,便掀开外衣,以柔软的中衣衣襟替她擦拭,口内已不知该说些什么,横竖只是求她的话,凡是我能想到的,一应地只是说出去——发誓只爱她一个,发誓不因外面这些事冷落她,发誓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她被我忙乱的模样逗得一笑,忽地按住我的手,一本正经地道:“倘若我要你死呢?”
我怔怔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玩笑还是真心,她却又笑起来,光天化日之下,便靠了过来,作势要来吻我,又在即将靠近时猛然停住,看着我惊愕的眼神,轻笑道:“骗你的。”略抬了头,鼻尖缓缓擦过我的下巴,手指划过我的胸膛,手掌深入衣衫前襟,在手足无措的我的胸膛正中轻轻一戳,似叹息又似爱怜地低声道:“痴儿。”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捉虫,以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