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气,又驳不倒她,一急之下,自己一头向外冲,走到门口韦欢才反应过来,大声道:“你跑什么?”
我扭头怒向她道:“你说得对,我出生即为公主,所以你现在说破了天去,我该做什么,也是要做的,你有一百万条大道理,也只对你自己有用,只要我不用你的话,你又奈我何?”韦欢呆了呆,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我才不理他,一头只是向外,韦欢叫我不住,提裙子跑过来,张大双手拦在门口,我斜睨她道:“怎么,你劝我不住,还想动粗?”她是比我大些,高些,强壮些,那也都有限,我真豁出去和她打一架,她也未必讨得了好。
韦欢张了张口,一怔之后,方冷声道:“你老人家可是龙子凤孙,我怎么敢和你动粗?”
这等冷嘲热讽,又比方才的话更要刺痛人心,我一下怒不可抑,冲到她跟前恶狠狠地道:“我今日还就不做这公主了,你有本事,好好和我打一架,谁怕谁呢!”
韦欢眼中重又显出怒火,伸手就来拨我,我把她手挡开,她又来拽我的手——她是从小跟着兄弟们混过来的,出手又狠又巧,几下便迫得我连连后退,她又冷笑着来推我,我见势不妙,也不管什么招式角度,直接去扯她的头发,她不防有此一招,将我推倒的同时,自己也顺着整个人沉甸甸地倒在我身上,我被她撞得简直要吐血,膝盖下意识地用力顶了一下,这招用在女子身上也依旧颇有威力,我看见她龇着牙倒抽一口凉气,顺势就将她推开,侧着骑上去继续揪她头发,却被她扯着脚踝一带,又倒了下去。
到这地步,我们两人谁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只是如泼妇一般撕扯。我一贯有些娇气,平常被稍微戳一下便要大呼小叫的,今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被她揍了几下也一声不吭,她被我又揪又咬,也是一言不发,闷头只是打,到底我力气不如她,最后被她面朝下地按倒在地,她死命抓住我的手向后扣着,直到我彻底反抗不得,才松了手,坐在我身上大口喘气,喘了半晌,方道:“其实你若真想做些什么,不必和太子一道,自己磊落地去做就是了,跟太子一起,纵是好事,只怕最后也会变成坏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道:“什么?”
韦欢横了我一眼,站起身来,点燃烛火,对着妆台看了一遍,整好衣衫,道:“夜了,我先走了,明日见。”说着抬脚就走,留下满身酸痛的我与一地狼藉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