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宁云支走了绿萼,让墨竹为自己值夜。
和卫毅小别胜新婚,再次相见的两人,自有一番甜蜜和欣喜。
事毕,宁云窝在卫毅的怀里,和他细细的说着自己记忆中的东煌和战家。
宁云说的结果,卫毅并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战家就算是现在动手,也是稳操胜券的。”
卫毅这些天都忙的脚不沾地,走了太久的时间,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还有梁佐勋处处给他下套子,他这些日子,过的可不如宁云轻松。
“我是绝对不会去接触战锋的。”宁云对着卫毅保证道,“只是我觉得,能进入战府,好歹比我们从外往里闯要容易很多。
既然陈婉是不受注意的女人,她的存在就不会惹人怀疑,你们行事就又多了几分掩护。
没人会相信,一个备受冷落的女人,会有本事弄出这么多风雨来!”
“我是不想你去的,”卫毅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但是我怕你明着答应我不去,后来又悄悄的去,我还得去找你,还不如现在就盯着你。”
宁云讪讪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这件事关系我的命运,我可不能把命再交给别人了!”
“好!”卫毅很赞同这句话,“这次,我们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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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煌战府内院——
环视了整个院子,宁云不由的冷笑一声,咬牙道,“看来这个正妻确实不得宠啊,这院子就和寻常富贵人家下人的院子差不多,这平西王也倒还真是‘伉、俪、情、深’!”
前世丈夫对她负情花心,重生之后,她更加厌恶薄情的男人,这个平西王算是样样占尽了。
院中很简陋,不过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四个厢房带了两个耳房并一个小厨房,一进院门就把院子的一切尽收眼底。
别说是王府正妻,富贵人家得宠些的管家婆子们,都不会住这样的院子!
房子很老旧,不说破旧掉漆、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木门,贴在窗上的窗纸也泛黄起边,在风中瑟瑟作响,木刻窗棂上的雕花破旧不堪,好几个花样都掉的看不出原样,怎么也不该是平西王正妻的房子。
“看样子,这战老将军夫妻也不是好东西,就这样对待自己儿子恩人的女儿。”苏绵在身后嘀咕着,她装扮成了院子里的三等丫头,只看一眼,就对战锋满是抱怨。
“别想别人的事情了,快去看看屋子周围,后天咱们就要迎接王爷回府了。”宁云笑着一推她,打发她和卫毅两人去打探情况。
就算他们一路飞速赶路,距离陈婉默默离世已有六天。
陈婉唯一的陪嫁小丫头木槿一直在等着宁云等人的到来,她是最熟悉陈婉的人,无极门用好生安葬陈婉,并帮她出王府为条件,让她配合宁云行动。
看见宁云,木槿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拉着她的手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的样子,宁云就想起了前世为自己惨死的绿萼和墨竹。
将她抱在怀中,木槿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宁云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木槿,没事了,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木槿抱着她放声大哭,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抹了眼泪,细细的和她说了些陈婉的事情,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没漏下。
果然和大家推测的一样,战锋新婚之夜就赶赴边关,数年间偶有回京也不曾回府见过陈婉,而她又体弱,战锋获赐平西王执掌大权之前,战老将军夫妻俩就开始嫌弃陈婉无依无靠,不能帮助夫家,对她很是冷淡,让一向懦弱的陈婉更加胆小怕事,闭门不出,最后郁郁而终。
是个苦命的人,却比前世的宁云强多了。
从没得到过,就不怕失去,陈婉的身子,若不是在平西王府,不用辛苦劳作,只怕早就死了,多活了这几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无极门的人做事很细致,拿出来的地图和卫毅实际勘测出来的一样,只是尚未找到密室在哪里。
宁云推测,该是在老将军的小院内,战锋的院子三年多未住人,就算是有密室,也不可能放在那里等着归期不定的战锋。
晚上,苏绵为她用特制的秘药按照木槿的描述一一修饰了容貌,直到木槿肯定的说就是小姐之后,为她又上了一次药水,这才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行了,这样就好了,能保你半年之内不用重新上妆,遇水出汗也不会脱落的。”
“那我要变回来怎么办?”这点事情,哪用的了半年时间?宁云可不信自己的母亲会看不出蹊跷来。
“师姐只管放心,用了另一种药水一涂就洗下来了,断不会让你等半年之久呢。”苏绵性子活泼,快人快语的,她这种开朗的性格,把危险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当天晚上,就有仆役来,态度不算客气,“老夫人说,请夫人搬回院子住,东西就不必拿了,院子里都有。”
不等宁云吩咐,自顾自的走了,完全没把陈婉这正妻看在眼里的态度。
留下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宁云斟酌着说道,“战锋回来之前,不太适合和战老将军夫妻起冲突,搬去倒是方便行事,只是不太方便卫毅过来和我们联络。”
卫毅一副花匠打扮,带了人皮面具,四十来岁的庄稼汉子模样,伸手摘了头上搭着的汗巾,“倒也不会,花匠是每日都要进出的,只是要小心点罢了,把木槿(苏绵)带去就行了,遇事记得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