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蒋慕葶笑道,“我提议罚她给咱们跳支舞——听说肃王妃没出阁时,跟善窈学了好些日子的拓枝呢!可见善窈擅舞,偏咱们都没见过,岂不遗憾?”
袁雪萼掩口笑道:“我却是见过的!”
她跟宋宜笑乃是王府‘女’学的同窗,两人当时又一直同出同入,宋宜笑练舞习琴的经过,她自然看在眼里。
“你就一个人,不算!”谢依人拿扇子推她,“你要是有意见啊,那咱们可要你跟她一块跳了!”
“好嫂子,要搁平时,跳也就跳了!”宋宜笑举起茶碗,笑道,“但如今代国姨母去世不足三月,咱们在这儿吃吃茶点说说笑笑还没有什么,若公然起舞作乐,传了出去,可叫我们怎么在太皇太后跟前‘交’代?不如我以茶代酒,喝了这碗,给大家赔礼罢!”
毕竟简虚白虽然过继到三房,但简离邈原配仪水郡主,亦是宗室之‘女’,与代国大长公主乃是嫡亲堂姐妹。
何况还有太皇太后早先发话,要简虚白对晋国大长公主夫‘妇’之外的称呼一切照旧——所以虽然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为代国大长公主夫‘妇’之死真心悲伤的,到底也不能太过份了。
要知道他们夫‘妇’这段时间可还在分居呢,为的就是怕落下不敬姨母姨父的罪名,叫太皇太后知道了伤心难过。
蒋慕葶被提醒,尴尬道:“是我不好,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自从宋宜笑去往辽州后,她们这些人好久没聚了,这会心情愉悦之下,蒋慕葶说话就没想太多,倒不是记恨前事,存心诮薄代国大长公主夫‘妇’。
“咱们也都忘记了!”谢依人圆场道,“毕竟才去给富阳伯世子‘妇’道完喜,这心里高兴着,自然想不起来那些懊恼的事情。好在咱们方才为了说话方便,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就咱们这几个人,谁还会出去‘乱’说话不成?”
这么一打岔,宋宜笑趁机‘蒙’‘混’过关,问起自己不在帝都这些日子,众人的情况。
——大抵是好消息,比如说谢依人喜得贵子,她儿子已经取了名,叫做徐诗,因为年纪小,今儿没带过来,据她描述,长相随母,与谢依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似的。
谢依人提到儿子就眉飞‘色’舞,主要是:“自从诗儿落地后,府里再没人敢罗嗦了,连公公看到我也多了许多笑脸。那几个姨娘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一个比一个老实!算她们识相罢,不然……哼哼!”
“谢嫂子现在是有子万事足!”袁雪萼现在是五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显怀,但她身体素来不错,出入倒还不怎么碍事,此刻轻抚小腹,笑道,“我这会怀的这个,太医也说是个男孩儿。这些日子我们起了好多名字,都觉得不够好,哥哥跟嫂子也帮起了好几十个,正愁着要挑哪个呢!”
说到名字,宋宜笑当下指着蒋慕葶翻旧账:“当初我们给朝平想名字时,蒋姐姐怎么说的来着?还嫌我们麻烦呢!结果现在轮到自己外甥,是怎么做的?这还是外甥,等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瞧你还好意思笑我呢!”
“你们取了那么多名字,有派得上用场吗?”蒋慕葶闻言,面上一红,却不甘示弱,啐道,“最后还不是太皇太后做了主?”
这话说得宋宜笑顿时语塞,谢依人等人都笑了起来:“该!也是你们夫‘妇’傻了,凭简修篁在太皇太后跟前的得宠,你们的头一个孩子,哪用得着你们自己起名字?”
这天众人在燕国公府用了午饭,一直聊到傍晚才各自散去,谢依人又同宋宜笑约好了,过两天让宋宜笑带着孩子们去毅平伯府玩耍,顺道见见徐诗。
宋宜笑站在府‘门’前挨个送走了她们,目送马车远去后,才转身回后堂,路上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卫姐姐了!”
当初卫银练同蒋慕葶的关系最是要好,宋宜笑跟蒋慕葶走近之后,顺带着也就跟她亲近起来了。
但自从卫银练嫁给姬明非后,与她们的来往就越发的少了。
这回小聚,虽然因为姬家现在正有事情,卫银练不可能脱身前来,但整个聚会中,众人竟也忘记了提到她——也许不是每个人都忘记了,只是看气氛正好没提出来——可见卫银练确实已经有点淡出她们这个圈子了。
“得空再去趟姬家罢!”宋宜笑所以琢磨着,“或许可以邀蒋姐姐一道?”
不过三两日之内她是没这个空的,因为宋珞嫣那边昨天已经派人来递过帖子,后天会携小姑子沈画晴以及侄子宋轩登‘门’拜访。
重点是,送帖子的人暗示,宋珞嫣有个关于卢氏母子那边的消息,想要告诉她。
“卢氏……”想到这个继母,宋宜笑脸‘色’沉了沉,合眼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