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这时电闪雷鸣,大雨继续倾盆而下···
冀静手撑着雨伞,脚步蹒跚地在公墓里穿行。? ??.?r?a?n??e?n?`o?r?g?因为她不熟悉墓地里的情况,又是在暴雨中,她的视线有些被挡,搜寻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许振国。
此时许振国依旧对墓碑忏悔道:“英子,我好糊涂,居然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双眼,把欣欣托付给了她,而我却很少亲自关心欣欣。妮妮说得对,欣欣之所以退化了,是因为她每天过着炼狱般的日子。她承受的恐惧、折磨和无奈对我来说,竟然是一无所知。我有罪呀!”
他抽泣了一会,又伸手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哽咽道:“英子,你当初希望我爱欣欣就像爱你一样。可是···我没有做到···我疏忽她太多了···”
冀静一看许振国全身上下,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由得又怜惜又心痛,立即靠上前去,把自己手里的雨伞举到了许振国的头顶。
许振国情绪完全失控了,并没有感觉大雨对自己的影响,所以即便冀静正为他挡雨,也浑然不觉。这场大雨无法浇灭他心中的郁火。当他情绪最激动时,还不停地把自己的脑袋去撞击那块墓碑。
冀静因为雨伞并不够大,把雨伞大部分都罩在许振国的头上,而自己的全身却都被雨水打湿了。
当她看到许振国近乎于自残的忏悔,便忍不住开口劝道:“许先生您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欣欣妈如果地下有知,见到您这副样子,她心里会好受吗?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您过来谢罪,而是希望您能振作起精神,彻底医治好欣欣的心灵创伤啊!”
许振国听了冀静突然大声讲话,才意识到了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当他回头一看,不由愕然了。只见被自己救过的女子,正为自己撑着雨伞,而她一副纤弱的身体却暴露在暴风雨中···
他赶紧站了起来,并用手握住冀静撑雨伞的小手,并顺势把雨伞往冀静头上一挪。
“妮妮妈,您怎么来了?”
冀静此时跟他面对面站着,彼此的前胸几乎贴在了一起。她仰头对许振国讲道:“我们刚才看您很冲动跑出去,都很不放心。尤其又下了这么大的雨,就怕您想不开呀。请您一定要珍重自己。欣欣目前还需要您呀。”
许振国痛苦地表示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能原谅我,那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应该受到惩罚呀!”
冀静一看许振国如此执着动情,不由对他肃然起敬。她不由侧头望了一眼许振国身后的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清纯少女般的笑容。冀静没有想到许振国口里的英子是那么的年轻美貌,好像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几岁。
她这时冲着墓碑朗声道:“欣欣妈,许先生这么爱您,您也一定很爱许先生吧?对于自己所爱的人,即便犯了任何错误,都会可以谅解的。所以,您一定会给您爱的男人一个机会,让他加倍去爱您的女儿,来救赎他之前的过失,对不对?我想,您一定是不愿意看到许先生在您面前自暴自弃,而把您的女儿撇下来不管,对不对?”
许振国当然明白,冀静虽然是冲着方秋英的墓碑讲话,但实际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此时心里百感交集,不由把头低下来伏在冀静肩头,抽泣不已。
冀静心里一动,不由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一下许振国的后背,以示安慰。
哈切!
冀静此时的全身也完全湿透了,经过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许振国吓了一跳,立即抬起头来,并恍然道:“妮妮妈,您身子还很虚弱,怎么要冒雨来这里呀?”
冀静淡然一笑:“看您把我们都撇在病房不管了。我们怎么能安心呆着病房里呢?快跟我回去吧。欣欣和妮妮都等着急了。”
许振国无法再坚持不走了。因为他不能忍心让冀静陪着自己受罪。
他俩共撑着一把雨伞,几乎身体靠在一起,并肩走出了公墓···
冀静一看许振国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帮助她抵挡风雨,不由得有一种受宠的感觉,心里也泛起了涟漪···
冀静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再经历一次暴风雨的侵袭。当被许振国送回病房时,果然又病倒了。
妮妮等护士帮老妈输上液后,不由对浑身**的许振国抱怨道:“许大哥,您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任性?害得我妈妈陪您受罪。”
冷静下来的许振国显得忏愧道:“许大哥不是一个好男人,不仅让欣欣跟我受罪,也让你受到了伤害,最后还连累你的妈妈生病···”
“许先生请不要自责!”躺在床上的冀静打断道,“其实您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男人。很多情况并不是您主观能左右的。请您要恢复自信,一定会让欣欣重新焕发活力的。”
妮妮一看老妈对许振国越来越有好感,心里不由十分欣慰,便故意吃醋道:“妈妈,您怎么总护着他呀?难道我这个女儿在您心里不如他重要吗?”
冀静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不由嗔怪道:“妮妮,你瞎说什么呢?”
许振国也颇感尴尬,便借故对坐在冀静床边的欣欣道:“欣欣,爸爸带你出去买雪糕好吗?”
欣欣通过这件事,已经对许振国没有任何戒备心了,也知道自己以前误会这位爸爸了,所以欣然跟他走了出去···
妮妮等许振国领着欣欣一出门,就把自己的上身支起来,并跟妈妈唠起了知心